那日,就在兰净珩和迟清野走后,阿姨给自己远在外地打工的丈夫打了个电话,听到此噩耗的丈夫就连夜坐火车赶了回来。
在执法人员走访调查后确认,头孢及白酒是迟未晚自行购买的,而日记中提到的被借贷,却因为证据不足难以证实。
于是,迟未晚的父亲跟学校的老师取得联系,想要通过全校的花名册,找出与“FYJ”所对应的名字,然后了解情况。
然而,学校却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以扰乱秩序为由将他赶了出去。
无功而返的他在回家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几个混混不仅抢钱,还要抢那本日记,誓死抵抗的他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最后是路人偷偷报警救了他一命。
头破血流的他,被送到医院去处理伤口,并打上一针破伤风,在家等消息的阿姨见他久久没有回来,便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得知情况后惊慌失措地赶往医院。
也就在当天,太平间打来电话说迟未晚的尸体被错认,且送往了殡仪馆,待工作人员发现时已经火化完毕。
相关部门承认工作失误,并积极的进行了赔偿,但这不是阿姨想要的结果,她想要的是真相,尤其是她看到迟未晚的尸检报告上,鉴定意见跟兰净珩当时说的一样,但尸表检验的躯干部分提示,有前膜陈旧性撕裂,这让她颇感疑惑。
因为看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她拿着这份报告到医院去挂了个号,让全科医生帮忙看看。
然而,从医生口中得到的结果让她尤为惊悸,甚至是震悚,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被抽干,连大脑都被格式化。
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愣怔地注视着手中的尸检报告。
听到自己妻子回来的声音,丈夫扶着胀痛的头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妻子发呆许久不由得伸手,一脸担忧地拍拍她的肩膀:“老婆,你怎么了?”
被他这一拍,阿姨倏地回过神来,旋即捂着心脏爆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的小晚啊……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啊?老婆你别哭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被妻子悲戚的模样给吓坏了。
“老公,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小晚一无所知,甚至是无能为力……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却一点点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办,我真的受不了了……”
“老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用,是我没本事照顾你们娘俩……但凡我有点能耐,我跟你都不需要退休了还离开家去外边打工,是我的错!”他自责地将妻子拥入怀中,双眸含着盈盈泪光。
提到打工,阿姨突然想起自己工作了一年的别墅,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每次进出都是由兰净珩亲自带领的,但她很肯定,能住在这种地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尤其是迟清野,虽然兰净珩也几乎不出门,但人家在别墅的地下室是有工作坊和实验室的。
而迟清野除了日常的治疗,偶尔会下到地下室去参与实验,剩余时间都在睡觉,却有花不完的钱,她随便一双拖鞋就是阿姨两个月的工资,更不用说其他的物什。
所以,在阿姨看来,兰净珩就是迟清野请的家庭医生,能有这种经济实力的人,背后一定拥有丰富的人脉,或许她能念及昔日情谊,愿助自己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