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叫人惊奇得是,那只鸟竟然生着三只脚,一前两后,好似青铜器皿,三足鼎立。
雁春君自然看到了之前殿中的那抹金光,知道此鸟乃是幻化而来,而非真鸟,若非亲眼所见,若是有人说这鸟是虚幻之物,他定要将这话当作荒唐之言。
景舟随意将檀木盒子中的药材翻看了一番,从里面取出一株长着七片血色叶子的花,他细细打量了一眼,暗道:“倒是小瞧了雁春君,这碧血玉叶花乃是世间奇药,有着起死回生之效,五叶一花,每多一叶,药效便多一倍。五叶已是难求至极,这朵竟然有七叶,若是将这些药材交给徐福,不知道能练出多少灵药来。”
这金部的炼丹之术,景舟倒也瞧过,此时有了这些药材,等闲暇之际,他也可以炼上一炉试试。
景舟将盒子交到大司命手中,对着雁春君笑道:“此乃三足金乌,是上古之物,如今早已不复存在。自古相传,三足金乌乃是日之精,居汤谷扶桑神木之上,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随着景舟的话说完,那桉桌上的三足金乌扑扇着翅膀,落在他的肩上,接着身子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到景舟的身体中去。
雁春君听的出奇,不断点头,心道:“阴阳家不愧是诸子百家中的最为拔尖的存在,这等辛秘,若非传承已久,岂不是如同本王一般,一无所知?”
“眼前这人一身阴阳术更是诡异莫测,神秘至极,这样的幻化之术,亦是如同三足金乌一般,叫人闻所未闻。”
“此番拉拢他一番,若是能搭上阴阳家,便又多了一分力量,倒也无需只依靠于罗网。”雁春君心里思量片刻,出声叹道:“原来这三足金乌背后还有如此一段故事,若非小兄弟所知甚多,本王怕是要将那鸟唤做三只脚的怪鸟。”
雁春君说完,将美人拦在怀里,举杯对这景舟一敬,饮了一口酒,又笑道:“不知小兄弟对这些药材可满意?”
这些药虽然珍贵,倒也算不得什么,不少药在他府库中早就有,余下几味,虽是难求,不过却是对寻常人而言。
如今用这些药材来拉拢这阴阳家的少年和换那御鬼丹、真人丹,可谓是一举两得。
“自然是满意”,景舟点点头,从大司命手中接过一个玉盒,随手一掷,扔到雁春君面前。
“哈哈哈,咱们接着喝酒。”雁春君打开略微看了一眼,只见盒中摆着七粒龙眼般大小的丹药,五红二蓝,他亦是满意至极。
夜深,景舟才和大司命从雁春君府中出来。
不知为何,今夜空中竟然没有了飘雪。
白日还是大雪纷飞,此时竟然止住,露出满天繁星。
“大人,不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安排?”大司命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不同于前几日风卷乌云,今日星光漫天,中居一轮皎月,垂下道道白光,映着落雪铺就的下路,将四周的房子悉数染成乳白色。
二人来时不过小雪,转眼大雪时节已过。
景舟走在前面,笑道:“你啊,天生便是操心之人,想这么多做什么,明日自然是饮酒吟诗赏雪,你若是不喜欢,便自己练练功也无妨。”
“火部的阴阳合手印,这几日我也琢磨了一下,却是不适合我练,不过你倒是和这门功法颇为契合,若是能用出更上一层的阴阳合手印来,便是对上掌门级的高手,也能从容应对。”
“至于六魂恐咒和魂兮龙游”,说到这景舟顿了下来,大司命心中一紧,见眼前这人不语,她不禁道:“这两门术法都是阴阳家最为高深的术法,莫非大人是觉得属下悟性不够,难以有所成就?”
六魂恐咒她已经练了数年,如今不过是小有所成,刚刚入门而已,想要用来对敌,却是力所难及。
景舟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的资质和悟性,算是这方天地顶尖的一批了,我方才是在想这阴阳合手印。”
在蓟城闲来无事,景舟翻看了一下阴阳家火部的功法,这骷髅血手印虽然威力不凡,可终归是过于偏激,潜力有限,不为他所喜。
相对而言,倒是阴阳合手印,和他脑中晦涩艰深的大道有不少相通之处。
大司命道:“还望大人指点。”
景舟道:“这阴阳合手印虽是秘术,却暗含大道至理,若是练到深处,威力着实不在魂兮龙游这门术法之下。”
“至于六魂恐咒,施展起来却是有诸多限制,虽然克制墨家功法,却是有些鸡肋,除非能练到意之所及,术法显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