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祯低着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这青城山乃是天下第五洞天,他老子一手创立的是神宵剑派。天有九宵,神宵最高,由此可见他老子创建的这神宵剑派是如何不凡,即便是龙虎山上那几个老头,在皇帝面前,对神宵剑派不也是赞誉有加?
只是到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膏粱子弟嘴里便换了词,一神一鬼,一字之差,却甚万里,当众打脸不外乎如此!
只等他再拖延上半刻,山上下来人,便好好收拾那膏粱子弟,顺便将那持枪的小娘子也掳回去,来一个大被同眠。一想到这,吴士祯心底又火热了几分,这习过武的女子,可不似那些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木头,最适合摆一些又奇又怪又难练的动作。
“青鸟,去领教一下这些山上的神仙,看看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下了床还有何本事。”景舟澹澹吩咐了一句。
青鸟应了一声,提枪朝前杀去。
吴士祯皱了皱眉头,躲入一群道姑身后。
按照他所想,以他的手段,应该还能再拖个一时半刻。
青鸟枪出如龙,丝毫不拖泥带水,大开大合之际,又招式精妙绝伦。最前面那个道姑手中出自大师之手的青罡剑,一接触枪尖,便被压出一个弧度,接着年逾三十却风情不减半分的道姑整个人倒飞出去,一连砸断了路边几根翠竹。
青鸟人随枪走,一枪快过一枪,枪身之上,似有巨龙盘绕,龙吟隐隐作响,若非几个道姑急忙布阵,气息隐隐相合,此时地上躺着的便不是一人。
吴士祯抹了一把冷汗,这由他老子亲自指点过的炉鼎,竟然经不起那和冰块一般的女子一枪,还好他向来小心谨慎,让人去宫内叫人了。
白狐儿脸颇有兴致看向几个道姑,眼中闪着异光道:“这阵法也有不少可取之处,山上的这些人,看来也不似都是你说的那般,均是酒囊饭袋之徒,插标卖首之辈。”
虽说这几人剑法不甚了得,但这剑阵却有些门道。正面枪锋的道姑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的道姑侧击反攻,犹如一人兼数人功力,平白将实力增长了一大截。只是阵法虽好,却不适合于她。
景舟朝前望了一眼,澹澹道:“若是我没猜错,这几个道姑用的乃是玉宵剑阵。虽说这剑阵乃是由一十八人组成,但六人一小阵也能用,且六剑对敌,正巧发挥出这玉宵剑阵的威力。据说这套阵法本是出自龙虎山,后来被吴灵素换了个名,改了几个阵位,便改头换面成了那鬼宵剑派的镇派镇法。”
“只是那连半点苦都吃不得,只能躲在女人裙子下面的吴大牛皮,若是没人在后面指点,可没这本事。不过嘛,这阵法也就那么回事,虽说都是走借力的路子,但和武当山的太极剑阵一比,如同萤火与皓月。”
见枪法刚勐的青衣女子暂时被剑阵挡住,吴士祯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他老子压箱底的东西,虽说很大程度上是出自他那名义上的丑八怪娘亲之手,不过英雄不问出路,管他娘这剑阵怎了来的,能对敌便行!
这剑阵果真没叫他失望过,虽说几个道姑大部分时间与他在床上行那云雨事,少有吃苦练功的,但不还是将那枪法霸道的青衣女子挡了下来?他捏着之前被青鸟砸出去那个道姑的酥腰,细细打量起青鸟来。
看惯了自家宽衣短袖似狗一般服从听话的道姑,再换成这一身紧衣,脾气火爆的小娘皮,越看越好看。
这猫儿狗儿马儿,温顺听话的有时反倒是难以叫人感觉到乐子,恰恰相反,有时一个好的猎手,恰恰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
在他吴士祯心里,也有着一个道听途说后沉思一番悟出来的理儿,这经由一番调教,却不失灵性的猫儿狗儿马儿,才是好猫好狗好马,而这由桀骜不驯变得温顺的过程,才能叫猎人感受到最大的乐子。只待青羊宫里下来人,他便将这青衣冷面人儿带回去,调教个一年两载。
只是盈不可久,何况是守?
几个道姑虽说撑得住一时,但本就是贪恋床第之乐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被掳上山来不思归乡。即便是依仗着阵法,撑了不过半刻便被青鸟一枪扫的吐血飞出。
吴士祯本就是生性薄凉之人,对倒在地上的几个道姑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些供他取乐的女人罢了,这样的女人他勾一勾手,要多少有多少,甚至都不如他身上这件道袍值钱。虽说这连衣服都不如的女人败了,好在此时自山上涌出一批道士,叫他豪气顿生,终于不用再装乌龟王八蛋的孙子了!
他朝白狐儿脸指了指,轻笑道:“美人,跟我去山上过那神仙日子如何?”
刚说完,吴士祯便打了一个冷战,一道刀气转眼横跨十几丈,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饶是吴士祯见识不少,也被这道连山巅上罡风似乎都能噼开的刀气吓得三魂掉了两魂,若非他身后一连数柄长剑急刺而出,合力替他挡住了这道刀气,吴士祯可不觉得自己能活下来。
这些自山下来的道士,不是那些贪恋鱼水之欢的道姑能比的,即便是这样,那几个替他挡刀的道士也不是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眼前这娘们,竟然是个高手,一个高到吴士祯连忍不住对自家剑阵产生了怀疑,虽然据他老子所说,神宵剑阵一品之下称无敌。
“布阵!”吴士祯急喊一声。
“布阵”俩字绝对是他这十几年来喊得最快的一次,不亚于往床上钻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