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虽用以拂世俗,却也能作剑斩妖除魔!
青鸟默默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城楼上一两鬓斑白的道士转过身去,那半根白柄拂尘似乎在抖动。
景舟瞥了一眼那老道士,呵呵一笑,持扇而行。龙虎山这些牛鼻子,个个脾气都大的很且傲气十足,他本以为这老道士会飞下来与他论论道,现在一看倒是低看了这牛鼻子半眼。
除了赵希抟,龙虎山上有名的道士,可没什么好鸟。况且那天师府本就姓赵,和离阳皇室关系匪浅,与天师府对上,不过是早晚的事。而龙虎山无底潭中的那条千年蛟鲵,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景舟过了吊桥,便见城门两旁贴着不少告示,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是和他自己相关,难免多看了两眼。
一小将军打扮的汉子,约莫是城门校尉,又或是城门吏,照例上前两步,将景舟拦下,厉色道:“看什么呢?”
景舟目视左侧的城墙道:“你眼瞎?没看到小爷在看告示?”
被骂了一句,那守门的非但不怒,脸上反而多了几分媚色,大手一挥,喊了俩字:放行!
眼前这位,贵气逼人,谁知道家里的老祖宗官多大?难保就是在金銮殿是能左右朝中政向的人。
景舟被这守卫逗得一乐,指着那告示又道:“你瞧瞧这告示上写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哪个王八蛋写的?狗屁不通。”
“是是是,上面写的是狗屁不通。”城门将应了一声,却不说这告示是出自哪个王八蛋之手。
景舟又看向另一副告示,道:“这被通缉的贼人方脸阔鼻,身高八尺,我怎么不知道?”
那城门将讪讪道:“依公子看,那恶贼该长得如何?”
景舟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长这样。”
这写告示的也是个人才,大爷的,他这一张脸竟然给写出花来,难道只有方脸阔鼻,五大三粗的的人才杀兵毁船?
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多了去了,那些个大当家的,可不是都长得“豪迈!”
“公子您别开玩笑了,之前还有几位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城门将擦了擦汗,这些个公子哥可真会玩。即便是想要装那贼人,弄不来那两丈有余的异兽,也得弄点说得过去的家伙事不是?
哪个贼人持玉扇?
况且眼前这人发白的嘴唇,一看就像是纵欲过度导致的,这样的孱弱身子,他用屁股都能想到,拎一袋米都费劲!
上面是吩咐要对可疑人严加盘问,可那弄毁黄龙舰的紫衣人面貌,侥幸活下来却疯了大半的人又说不清切,这该如何通缉?仅仅是凭借一身紫衣来找可疑人?
最近两日身着紫衣的公子哥多了去了,如何找?要是一个个都抓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贼人连号称水上无敌的黄龙都能破去,即便是找到,他们这些人能做什么?怕是连人家脚下的那头畜生都打不过。赵都统那侥幸活下来的儿子,不就是被活活吓疯了?
靖安王府
黄龙舰毁后,在水中飘了一夜,被靖安王府高手发现时只剩半口气的靖安王世子赵珣躺在床上,不知死活。至于其他的公子哥、千金小姐,除了那一艘逃走的黄龙舰上的,其他的至今不见人,只是打捞出几具面目被水泡浮肿的尸骨。
靖安王赵衡坐在檀木太师椅上,捏着由一百零八颗天台菩提子串成的佛珠,面色阴沉。
短短两日,从这个屋中走出的名医已经不下双手之术,虽然与他胸有成竹道世子殿下身子无事,可却无一人能断言,他儿子何时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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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赵衡澹澹道了一句。
坐在他脚边,身姿婀娜,古典雍容的女子小心翼翼倒了一盏茶双手捧着端过去。
“啪”
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笑可倾城,再笑可倾国的女子被赵衡一巴掌被抽的地上,接着赵衡又捏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冷声道:“青州水师和我儿遭此劫你很高兴?贱货!你若是真心恨我,怎么不去死,还活着做什么!”
“即便是朝堂上弹劾本王的折子满天飞,又能如何?本王是谁啊?本王是差一步便能坐上龙椅的六皇子!即便是外面骂得欢又如何,本王依旧能牢牢掌控这青州!外面都说是天要亡我赵衡,本王到是要看看,这天怎么亡我!”
半边脸红肿的裴南苇神色凄然道:“我只恨自己,恨自己没法走出这座王府,恨自己怕死。”
喜怒无常的靖安王低头看着似牵线木偶一般的裴南苇,她那嘴角的凄笑如同在嘲讽他一般。赵衡心下愈发恼火,手中的劲道不断加大,裴南苇憋的脸色发红却一声不吭。
见裴南苇似要晕厥过去,赵衡才将手松开,洒然一笑:“苇儿,我弄疼你了吧。”
“不疼。”裴南苇长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俯身将地上的碎杯收拾起来,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捧着递上前。眼前那风度卓绝终日吃斋念佛的人,最是阴狠不过。
嘴毒妇人心?呵,在她看来,即便是百十个妇人加起来,也没眼前这与那庙里的和尚一般无二面目虔诚的人心狠毒。
裴南苇木头般的脸上没有半点儿人气,赵衡愈看愈觉得厌恶,茶也不接,冷冷道:“滚吧。”
裴南苇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衫,欠身行了一礼走了出去,心里则是念叨着紫衣二字。这两日到处在传那紫衣龙王的事,即便是她在被困在高墙大院之中,也没少听说,至于龙王她可不信。以前有个青衣曹长卿,现在又多了一个敢挑衅离阳的紫衣人。
这天可是要变?
裴南苇一走,赵衡勐然捏碎一颗佛珠,阴森森道:“徐瘸子,当真以为本王查不到那人?哼,从北凉来,这笔帐本王早晚找你算!姓徐的想插手青州政务,好啊,你姓顾的也想插一手。真以为本王不知道青州水师里有不少是你顾剑棠的旧部?水师死得好,最好死绝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