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羞皱了下眉,面色凝重,想要杀徐凤年的人还真多,刚解决完披着甲胃的怪人,又来一波,看这气势,这次来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庙前马的骚动,自然瞒不过庙内,魏叔阳从庙内走出来,捏着几根山羊胡,澹澹望向远方,接着一张老脸便露出了笑意,道:“原来是山鬼公子,那巨兽想来便是虎夔吧。”
九斗米老道的语气略带不确定,着实是这成年的虎夔和虎夔幼兽长得大相径庭,一个六足双角,一个四足无角,咋看一看,很难叫人联想到一起去。
看清那巨兽头顶上立着一道紫色身影时,舒羞布满真气的双掌才放了下来。
见几匹遇到大虫都不胆怯的战马越来越躁动,魏叔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几匹马带到庙后面去。即便是他修道多年,从那头虎夔身上,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何况是马!
这虎夔果真似书中记载的那般,凶悍至极,至少皮糙肉厚、站起来比人还高的黑瞎子在虎夔面前,也经不住虎夔一爪子。
到了庙前,景舟从虎夔上跳下来。
这虎夔之前便一路尾随在车队后面,只是车队沿官道而行,虎夔沿林而行,不然车队的几匹马靠着虎夔太近,容易腿软。
舒羞上前一步,脸上媚色多了三分,捏起峰峦前的几缕青丝柔声道:“公子回来的正是时候,先前世子让杨青风去抓了些野味,现在正在里面烤着呢。”
景舟朝着舒羞澹澹一笑,惹的这三十多的老姑娘面带小女儿家特有的羞涩,将头低了下去。
吕钱塘行了一礼,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恭敬道:“谢过公子指点。”
“无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能领悟到什么,也是厚积薄发。”景舟话音刚落,伴随着几声低吼,两只虎夔崽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围绕着母虎夔打闹起来。
景舟嘱咐了一声虎夔,拎着三具残甲径直走了进去。
吕钱塘抚摸着赤霞剑,看向那三具残甲。其中一具自臂膀至左肋处有一道深深的剑痕,上面还残留着一股霸道的剑意。
舒羞收起小女儿的娇羞,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倚在门前的柱子上,只是眼中媚意不减,怔怔看向那道紫影。她本就是市侩的人,之前那紫衣公子未露功夫前,她便觊觎他的身子,此时得知这紫衣公子修为高的吓人,更是多了几分心思。
若是被那紫衣公子压在身下,是不是就能摆脱北凉王府?
庙内生着几处火堆,徐凤年坐在一处火旁,用自听潮亭里取出的宝刀,挑着一只山鸡正在烤,顺便教红薯如何掌握火候。
老剑神无赖一般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等着世子殿下手中的烤鸡。
除了这位养尊处优的北凉世子和她身边的那个叫红薯的丫鬟,庙内的其他人,他可使唤不动。
抱着猫的那个女娃娃和姜泥那丫头,不对他冷言冷语,他都已经是踩了狗屎运。
青鸟、姜泥、鱼幼薇坐在另一堆火旁,身下铺着虎皮,与邋遢的老剑神一比,泾渭分明。
“老头,给你带的酒。”景舟的声音响起在荒庙里。
徐凤年扭过头去,眼前恍然出现两副符甲,这叫世子殿下差点儿将手中的挑着山鸡的刀噼出去。
直娘贼的,还好只是残甲,不是符将红甲。
就是山鬼走路不带声,这叫世子殿下颇为无奈。
李淳罡脚丫子一抬,将半空中的那壶酒勾过来,放在鼻尖问了问,道:“想不到这地方还有缕蚁酒,嘿嘿,老夫到是有些年头没喝这酒了。”
鱼幼薇从一旁拿起一块虎皮重新铺在地上,景舟将三具残甲扔在一旁,坐在虎皮上,笑道:“你这鼻子倒是不错,和北凉的绿蚁酒相比,这农家自己酿的,掺杂了一些地瓜、稻壳的绿蚁酒,味道有些怪异,寻常人闻一口,还真不一定能辨别出是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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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嘿嘿几声,颇为自得。
姜泥拉了一下便宜师傅的衣袖,小声道:“三具符甲红将都给你杀了?”
景舟似笑非笑道:“不杀留着下崽?”
小丫头点了点头,朝老剑神比划了几下,大意是在说,老剑神只杀掉了一具符将红甲,比他师傅还差点,惹得老剑神一阵吹胡子瞪眼。
剑道修为岂是用杀符将红甲的数量来决定的?
老剑神琢磨着,是得在小泥人面前摆摆高人的架子,不然想骗这小丫头跟自己学剑,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徐凤年将山鸡交给红薯,起身上前,从地上捡起那几具符甲,道:“金木水火土,符将红甲一共五具,加上之前败在老剑神手下的水甲,还少了一具。”
“是那具金甲?”琢磨着该如何装高人风范的老剑神插了一句话。
景舟轻声道:“不错,少了那具金甲。徐凤年这些年藏拙,倒是骗过了不少人,不然也不至于只有水甲和木甲出手。”
“火甲和土甲藏在一旁观望,金甲自始至终离得远,根本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愿。不然金甲出手,即便是杀不了你这北凉世子,但吕钱塘三人和凤字营百余骑,可存活不下几个。”
徐凤年咂舌道:“这金甲这么厉害?”
老剑神嘲讽道:“你小子这半吊子的功夫,连拔刀都拔不利索,碰到金甲,后庭保管会开花。”
鱼幼薇脸一红,悄悄在姜泥耳边解释了两句,小泥人朝老剑神啐了一口。
老剑神挠了挠耳朵,颇为无奈。咋地,现在难不成连讽刺这北凉世子,还得挑着话说不成?不叫他徐凤年后庭开花,总不能前庭开花吧?
景舟缓缓道:“韩人猫为了制作那具金甲,废了不知多少心思,五甲中这具金甲牢固不可摧第一,战力雄浑第一,远非其他四具甲胃能比,一甲败四甲不在话下。”
“据我所知,仅仅是金甲手中那柄龙阙巨剑,便来历极大。此剑铸造时,每铸造一寸,剑气便长三分,剑成之日,铸剑师投炉殉剑,此剑可谓是不在天下名剑之下。金刚境的人对上那具金甲,九死一生。”
徐凤年震撼不已,金刚境可不是大白菜,至少那曾经被他视作妖魔一般的双刀老魁就是这个境界。
如此岂不是说,那金甲比老魁还厉害?
啥时候高手都这样不值钱了?
他娘的,这一趟要是没有喜欢抠脚的老剑神随行,还替老黄取个屁的剑匣子,没到武帝城,他就先下去陪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