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做不出来,但这叫他吃足苦头,连亲爹都敢拿着棍子敲的混世魔王,还真能做出来!
景舟澹澹道:“跟我有半个铜子的关系?”
老道士正色道:“贫道接手这道观时,可是,可是一方宝地,虽比不了龙虎山天师府,但比武当山上的道观,却是不输半分。”
景舟“呸”了一声,道:“牛鼻子,你也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这道观几十年前便破旧不堪了。”
老道士惊讶道:“啊?有这回事?”
见眼前这人闭眼不语,老道士又谄媚道:“咱俩也算是老交情了,老祖宗只传给我一人的《大梦春秋》,即便是我那些师侄,贫道也没传授,唯独……”
景舟将老道的话打断,毫不客气道:“甭跟我套近乎,那《大梦春秋》,可是换来的,你那徒弟这几日不是与虎夔练拳脚?”
赵希抟“嘿嘿”一笑,也懒得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昨日你与轩辕大盘那老王八蛋斗的厉害,连老道这逍遥观都受波及,要不,要不你赔个百八十两?”
“你也知道,老道委实不愿上那天师府,规矩太多,再说那上面的人,对我这徒弟总是‘另眼相看’,尤其是那些穿黄袍的后辈们,口中不留德,哪个不背后叫黄蛮儿傻子?”
“唉,晦气,不说那些后辈了,要不你少赔点?实在不行,六七十两也行,老道下山买点瓦泥,也不用那匠人,自己修葺修葺也一样。”
越说,老道士声音越低,自己属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这修葺院子,应该也用不到几十两,不过是添点儿瓦泥。
“好歹也是一天师,六七十两像什么话,修葺一次便像样点,不然这事传到北凉,你这老家伙一甲子的童子身,就不保了。”景舟掏出一张银票扔了过去。
老道士瞠目结舌,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果真阔绰!
娘咧,是不是要少了?
要不再开一次口?
老道士天人交战。
毕竟黄蛮儿吃的也多。
“牛鼻子,你那徒弟和青鸟几人何时回来?”景舟问了一声。
赵希抟小心翼翼将银票掖进怀中,问道:“你难道是想走?
景舟点点头。
算算时间,此时徐凤年也该到江南了。
曹长卿在报国寺等候已久,姜泥这丫头,也该是时候随这大楚风流子去复国了。
更何况报国寺中,还有一死当谥文正的陈锡亮,也该是时候去会会这穷酸书生了。
给这穷酸书生一些时间,陈锡亮之才,不下于那在枯坐在听潮亭中,算无遗策的李义山。
老道士不舍道:“这徽山上的问鼎阁,藏了不知多少秘籍,比之北凉的听潮亭也不差多少,不留下来再看看?”
景舟摇摇头:“该看的都以看完,剩下的看也无益。”
“轩辕大盘那房中术也看了?”老道士又追问了一声。
景舟反问道:“你想听?”
老道士整了整破旧道袍,义正言辞道:“无量天尊,老道岂是那种人?祖师爷在上面看着呢!不过,真不留下来吃碗斋饭?”
景舟笑道:“能吃肉?”
老道士摇头道:“这,这祖师爷在上面看着呢。唉,不说这个了,老道去山上将他几人寻回来。”
徐龙象一行人从山上摘完山楂回来,景舟与青鸟乘车离去。
慕容姐弟则是持着轩辕青锋的那把青罡剑上了徽山。
老道士见马车扬尘而去,挺遗憾的,其实他还是蛮想听听轩辕大盘捣鼓出来的房中秘术。
密宗有欢喜佛,嘿,口气倒是不小,但也没见练出个三五六,怕是给轩辕大盘提鞋都不配。
轩辕大盘这老王八蛋,年轻的时候就讨女人喜欢,手腕更是越老越厉害,那些被他强行掳去的女人,事后都一声不吭,反而主动在牯牛降与他作炉鼎。
人比人气死人,想他这张老脸,不知比那老王八蛋强多少,咋就没有女人对着他尖叫呢?
那小媳妇不叫,生过几个娃的大媳妇叫也行呐!
不过西域烂陀山有位女法王,这些年名声不小,扬言要与那混世魔王的世子双修,就是岁数大了些,是个老女人。
可老道士觉得这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好。
老牛吃嫩草,说不定便能如同轩辕大盘那般,这烂陀山的女法王,叫那无良世子尝过一次滋味,便乐不思北凉了呢?
“只是这些个秃驴,都一个个心思不纯啊,双修,说的道貌岸然,还不是看上徐凤年那小王八犊子将来会接手北凉,想找个靠山?老道当年也是被老祖宗看重,能接任龙虎山的人,咋就没个尼姑来与我深夜论论道呢?”
“这乱成一锅粥的世道,看不懂啊!”
出了剑州,马车急行,径直往江南道而去。
这一路倒是走的颇为安稳,没碰到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
直至临近江南,才遇到一伙毛贼。
不知是否江南不尚武的缘故,那被劫的书生,见到明晃晃的大刀,躲在车中泣不成声。
最后还是青鸟出手,等将毛贼杀光后,那书生已然同赶车的书童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