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神乃是魔教中修为最深之人,其道行比青云门的掌门道玄也不差多少,只打了炼血堂堂主一掌已经是轻的。”
“放你娘的屁!”
“道长,老夫可真没骗你,哎呦,别,别打......”
“没骗我?道爷让你算命,你竟然说道爷这一生绝非能成大功,立大业。呸!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你家野狗道爷向来福大命大,必定能做出一番大功业来!”
“你额头三纹早生,却将功德纹挤到一旁,且功德纹从中断绝,后续无力,若无贵人相,哎呦,别,别......”
“别打脸...”
惨叫声接二连三。
“大哥哥。”小欢看向景舟,一双眼睛水汪汪。
“算了,这老头也算吃了次教训。”景舟喊住了野狗。
此时他才确信这周一仙果真修为低微,并非什么游戏世间的高人。
虽是如此,这人凭借着一手遁术,逃命的本事却是一流。
原着中哪里有热闹周一仙往哪里凑,正魔大战的地方,无一例外,几乎都这老骗子的身影。魔教两道死了不知多少人,唯独这不热衷修行的老头却活的好好的。
“哼!老头,这次道爷先饶了你!”野狗恶狠狠瞪了周一仙一眼,从他身上爬起来。
周一仙收拾了一下被野狗撕扯乱的衣袍,仅用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好在此时不是吃饭的时间,酒楼内也没什么人,不然叫人看到老夫这幅模样,恐怕以后想要在河阳城内再行骗,可就难了。一会出去得换换行头才行,嘶,野狗这王八犊子,下手真狠!”
景舟朝小环招了招手,小环双眼如同月牙儿,蹦蹦跳跳来到桌旁。
“尝尝这鱼,味道还不错。”景舟对着小环笑了笑。
“谢谢大哥哥。”跟着周一仙饱一顿饿一顿的小姑娘露出俩酒窝,声音清脆悦耳。
“那个,那个”,周一仙搓了搓手,一对眼珠子来回在桌上扫视,欲言又止。
这死丫头,只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提一口爷爷,真是不孝。
难倒还要他周老神仙,拉下面子来主动开口?
“想吃?”景舟瞥了一眼周一仙。
老头“嘿嘿”一声,不言而喻。
这清炖寐鱼可是方圆百里一绝。
只是闻一口,就叫人胃口大开。
除了贵点哪都好。
今日白蹭一顿,岂不是又能省下他老人家不少银子?
“一起坐吧。”景舟用扇子点了点桌子。
“咦,这是风月老祖的山河扇!”周一仙此时才瞥见这年轻人手中的扇子。
折扇描金,扇面画有一山、一河,一鹰,笔法细腻,画风雄浑。
野狗哼哼道:“算你这老头有点眼劲儿。”
周一仙好似忘了之前被野狗痛揍一般,得意道:“我老人家才高九斗、学富六车,天下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接着他又眉头一皱,喃喃道:“奇怪奇怪,这风月老祖也是一方巨擘,他的法宝怎会在外人手中?”
恍惚间周一仙似是想到了什么,暗暗吃惊,莫非这年轻人是炼血堂堂主?以他的眼力自然能气瞧出野狗身上有这几分炼血堂功法的气息。
这几年炼血堂可谓是风头无两,一时之间竟可以与魔教四大门阀并列,若非炼血堂还差些底蕴,只怕又要恢复到八百年前的景象。
只是炼血堂堂主素来神秘,除了曾与之有过一战的毒神,其它几派中人并不曾见过这炼血堂堂主的真实面目。
周一仙想了一会儿便懒得再去琢磨,而是坐到桌旁,猛地一拍桌子,气势十足道:“小二,上酒!”
......
青云山麓脚下,离大城“河阳”还有五十里地的西北方,有个小村落叫草庙村。
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为生计,因为靠着青云门近,一捆柴火倒也能和青云门换些银两。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村子东头一间不知历经多少年风雨,破败不堪的小庙中,一浑身脏兮兮,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正席地打坐,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串碧玉佛珠,珠子晶莹剔透,散着淡淡清光,而在一片清光中,却有一颜色深紫的圆珠,暗淡无光,甚是奇怪。
忽然老和尚面色一沉,朝外看去,只见一道黑气卷着一小孩朝外而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断然不能看着小孩遭恶人毒手。”老僧枯瘦的身子拔地而起,直插黑气之中。
几声闷响,老和尚与黑气中人互交几手,将那小孩从抢了过来。
“秃驴竟敢管我闲事!”黑气中一声怒喝,下一刻阴风大作,鬼气大盛,一杆两丈高下的血色大幡被人祭起。
“毒血幡!孽障,你竟敢丧尽天良炼制此等邪物,今日决计不扰你!”老和尚作怒目金刚之状,实在是这毒血幡炼制起来残毒无比,需要以人精血祭祀,如若想要这毒血幡发挥出威力,至少要需要屠戮数百人。
下一刻,金光闪烁,黑气腾腾,天地间一片肃杀。
“哈哈哈哈,你既然认得此幡,便安心去见佛祖!”黑气中人一阵狂笑,那血色红幡之上,突现露出一狰狞鬼脸,仅是片刻,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幡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击向老僧。
老和尚五指屈伸,结佛门狮子印,朝血色大幡召唤出的鬼物打去。
“砰砰砰。”
空中炸响不断。
草木砖石激扬飞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空中一声怒喝: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轰轰轰!
雷鸣声震四野。
一道如山的蓝色光柱自九天之上而下,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