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城主心说,看来乔木同祭祀大人没什么太多的勾连,这让燕少城主心里痛快不少。 若是这么大的事情,乔木不同他这个夫君商量,反而去同祭祀大人勾连的话,燕少城主那肯定是容不下的,他身为人夫,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容挑战。 乔木吃惊之余,很是感叹了一句:“祭祀大人玩了个大的,城主大人怕是不会同意的,就是燕城的属官们怕是也不会太愿意动作这么大的吧。” 推行新学说堪比变法,哪个朝代变法顺利过呀。乔木摇摇头:“祭祀大人捅了马蜂窝了。” 那是什么话,燕少城主皱眉:‘怎么说话呢。’ 乔木立刻收回嘴巴,揉揉眼睛:‘祭祀大人做事可真出乎意料。’ 燕阳再次冷哼:“确实出乎意料,祭祀大人说了,祭祀时代过去之后,就是科学的时代。” 这次乔木不瞪眼了,直接捂胸口,然后靠坐在书桌边上的椅子上:“我要缓缓,我要缓缓。” 乔木脑子里面都是变法不成功的历史名人,那些后果可真可怕,不是他一个女人能够承担的。 燕少城主今日就冷哼了,直接冷哼了好几声,好歹你还知道害怕。 乔木缓过劲来,就不矜持了,不同燕阳生分了,直接扑过去,拉着燕阳的袖子,这可是孩子亲爹,他乔木唯一能靠的人呢:“少城主救我。” 还有一重隐忧,若是真的如此,这是要被供上神位的节奏呀,然后呢,然后就等着放血了。 燕阳:“救你,本少城主该仰视你才对。科学时代,你可是提出科学论的鼻祖,多少年以后,那就同神一样要被人供奉的。” 就怕还没等几百年以后呢,就先被当神给供奉上了,靠吃香火过日子了:“我是什么人,少城主还不知道吗,就是仗着祖辈那点心血显摆两下小聪明而已,哪里当得起一个时代的学说呀,祭祀大人老眼昏花,识人不明,昏聩无能的很,他说的话哪能信呀。简直是险恶用心对就是险恶用心。” 其他不说,后面这话燕少城主还是认同的,想要把乔木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人推上神坛的人,确实眼神不太好。 看到乔木这样子,燕少城主嫌弃的抽回自己的袖子:‘小聪明,夫人那可是自谦了,我燕城的大智慧者多了,也没有人能把我神殿顷刻间用雪给埋了呀。’ 乔木真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在也不敢出这么损的招,害人害己了,我出人,出钱,出工具,我去把神殿的积雪给清除,还请少城主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赶紧把祭祀大人给打发回去吧,他是疯了才敢结束一个时代呀。他真把自己当神了呀。’ 关键是不能把我推出去风口浪尖上的,我一个女人没本事掀风逐浪。引领潮流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做吧。 燕阳:‘哼,你不是挺本事的吗,当初做事的时候怎么就没同本少城主商量’ 哎,就知道燕阳这厮记仇,看吧又绕回来了,乔木聪明了,不在辩解,不然怕是少城主又要拍碎一张桌子,拉着燕阳的袖子,软软的说道:‘我错了,下次肯定不会自作主张了。’ 有什么比干脆认错更好的呢。 燕阳也知道,自己有点放不开,又纠结回去了,若是按照方才的思路走一遍两人又不用说正事了,怕是要直接在翻脸的。 踢踢乔木的鞋底:‘起开,好好说话,别以为做出这副样子,本少城主就信你心里没有小九九了。’ 乔木起身,这个本人看透了真的挺没面子的:‘我对少城主说的都是真的,求助也是真的,凭我一个女人,出了这种事情,除了求助你也没别人可求了。’ 燕阳冷哼,不过心里非常受用就是了,若是事事都如此,就不会发生神山的事情了,希望这女人长点记性。 燕阳:“科学论之说,今日城主府议事的时候,众位大人同父亲大人那边已经算是通过了。” 乔木身上晃了那么一晃,就这么被推上神坛了吗,这可真是太意想不到了。心里除了慢慢的愁绪,其他什么都没有。 燕阳:‘也不是如你说的那般,就是风口浪尖上,不是还有本少城主在你身边呢吗,科学论的署名,那不是也还有本少城主的名字在上面呢吗’ 乔木心说,我能跟你比吗,敢放你血的人有几个呀。苦着一张脸,慷慨激昂的说道:‘我愿意与少城主共进退,面对即将而来的风雨。’不面对也没法呀,乔木不认为,自己能够抗衡整个朝廷。 燕阳不自在:“说有用的。” 乔木挠挠脑袋;“肯定是害怕的。能躲在你身后吗。” 燕阳用凤眼斜视乔木,表示对其的鄙夷,接着说道:“我燕城百姓经过多年教化,已经从部落,山寨到现在聚城而居,种族之间在我燕城也不是分化的很明显。可燕城边缘辽阔,地广人稀,偏远之处的山民,大多还相信巫术,常有被蒙蔽之事发生,说是贻误苍生也不为过,而科学论是用来开发民智的好东西,届时,城主府将拟定出章程,把科学论推广到民间,届时祭祀,神佛在民间的影响力自然会降低的。也省的我燕城百姓再为那些用心险恶之徒,以神佛的名誉鼓动,利用。作为少城主夫人,我燕阳的夫人,这也是你应当做的。即便是因此带来些影响,也有本少城主在呢。” 乔木挺挺胸口,这么说的话,自己还是很有些名望的,不过自己要不要弄本物理书,普及一下呀。额,费脑筋呢:“身为少城主的夫人,为燕城百姓尽心,是乔木的本分,即便是有些风险,为了你我也愿意冒的。” 臭不要脸,燕少城主脸红了:“你怕是为了巩固你的身份吧,别以为本少城主好糊弄。” 乔木:“这样说也不算是不对,只有我得身份足以配得上少城主了,才能有足够的身份站在少城主身边,挡了少城主身边的桃花。为了这个能够配得上少城主的身份,在大的危险,哪怕是可能被人惦记着放血,乔木也在所不惜。” 燕阳瞪人,这还没完没了是吧:‘乔氏,你真当本少城主没脾气呢是吧,这事你就甭想,本少城主娶不娶夫人,那就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乔木闭嘴,你看我说了算不算,哼。 燕阳气的呀,别提了,就知道乔木不声不响的,心里肯定没服气。恨不得晚上就招来两个女人服侍自己,让乔木知道知道,他燕阳是个什么什么存在。 就该用事实告诉乔木什么叫做痴心妄想。想到这里,燕阳的眼神暗了,他燕少城主什么样地美人没见过,什么样地场面没见过,之所以动心忍性不过是对此没有多大喜好而已,难道乔氏竟然以为他燕阳是为了她乔木洁身自好不成。 哼,燕少城主的脖子立刻就昂起来了:‘乔氏,甭管你什么身份,在本少城主面前,你也不过就是个内妇,还是本少城主强娶来的,你觉得你这身份,有你说话的份吗。’ 燕少城主说这话的时候,想的则是乔木说的那句,人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不能挽回的事情。 先后被打击,讽刺了两句,乔木笑呵呵的,人家都将自己捧这么高了,话头上占点上风,什么的无所谓,燕阳这厮向来口是心非,只当他不好意思,要面子就好。 再说了,即便是燕阳真的有想法,那不也是还有自己在呢吗,自己又不是傻子,大不了下次算准破坏面积,再来一次神谕好了。 话说,科学时代了,自己用这招好像不好用了呢,这个可真不方便,以后的事情还要以后在想呀:‘少城主说的是,少城主品性高洁,不为美色所惑,不为靡靡之音所饶,一心都扑在我燕城百姓身上,堪当我辈楷模,乔木更为燕少城主这种高洁的品性而折服,将来咱们平哥也会如我一般敬仰您的。’ 燕少城主斜眼乔木:“你这嘴巴倒是比脑子好用。” 乔木嬉皮笑脸的:“承蒙少城主夸赞,妾身身上总要有能配得上少城主的优点不是。” 燕少城主一脸的难以接收,这画风转的太快了,刚才还吓得要死要活的呢。这样的乔木让燕阳生气都力不从心,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他算是看透了,这女人就没什么下线:“说正事。” 一点都不想同乔木废话了。 乔木:‘全凭少城主吩咐。’不就是做一个被人参拜的圣人吗,本色出演就成了。 燕少城主看到乔木那个样子,好半天无语,同刚才进来时候相比,这可真是两个样子。肯定是自己给她的脸色太好看了。 想到这里,燕少城主脸色难看许多:“原本的科学论,不过是玩笑性质居多,当初不过是为解一时之气而作。要作为被我燕氏推崇,用来教化民智的典籍,实在不够严谨。许多地方需要修改。若是能够把书中那些小道,生活大智慧,详细解说,让百姓听知即明才好。” 乔木都跟着点头,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过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可是非常大白话的。应该不难理解吧。 燕阳看着乔木的样子发愁:“细节上还要你来推敲,若是能够在补充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最好。” 乔木:‘好呀好呀,’心里已经想着要去翻翻库房里面是不是有物理书什么的。要做教材用呢。 燕少城主:“对百姓来说,讲的越是明白越好,可对于学子们来说,却不能那么直白的,所以科学论还要请当世名儒来润笔,到时候怕是著作上面还会天上这些大儒的名字。” 这算是请编剧,乔木也不愿意自己一人做出头椽子:“这个没问题,作为少城主府的夫人,名声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 燕阳直接扭头看向其他地方了,这人说起情话来都不带脸红的,可惜做出来的事情,哼。不提也罢:“你也不要想的那么容易,请不请的大儒,还要两说。” 这个乔木不发愁:“这个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弄个擂台,不管是氏族,还是官员亦或是百姓,学子,都可以挑战,只要能把我科学论上的论点,给驳回,我燕城凭他提任何条件。” 这口气大的,让燕少城主都差点咧嘴,不过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燕少城主认真思索之后:‘先提条件是,你先把科学论给完善出来。’ 燕少城主城主都想了,这东西先拿到城主府,在朝堂上先辩论辩论,若是真的没人能够辩驳的话,在听乔木的意见才稳妥,可行。 看看乔木,也不是那么蠢,转眼就一个主意,貌似还算是可行。想到天下的大儒,学子,都云集在燕城,该当是如何盛况,燕少城主怎么就有点热血澎湃呢。 或许神谕真的是要推崇科学时代也未可知,为何自己就觉得可能是燕城的一个机会呢。 不过要推行一个一种新兴的学说有多难,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燕少城主心下叹气,也就乔木这个四六不懂的,才欣喜的什么似的:“你也别想得太容易了,新兴事物,总是不太让人容易接受的,到时候遇到的打击还不知道多少呢,你也得做好从神坛上跌下来的准备,没准到时候还要臭名狼藉呢。” 变法不成功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乔木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他有燕阳护着呢,再说了,成不成功,那也是需要几年的时间论证的,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情吧。 乔木依然喜滋滋的:“没关系,历史从来都是后人评说的,个人荣耀与我还是那句话,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作为少城主府的夫人,我只要服侍好夫君,带好平哥就好。且,我私下认为,新兴的事物对于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自然不容易接受,可对于那些懵懂的小儿,却是容易的多。即便是一时受挫,十几年,二十几年后,效果也是能看到的。后人会明白,咱们的用心,会明白科学论于我燕城,于天下百姓的重要。” 燕少城主耳朵都红了,还想给乔木好生的收拾乔木一段时间呢,在这么下去,怕是不等事情平息,他就被乔木的甜言蜜语给俘获了,这女人行事可真不讲究,生气就该有生气的样子吗。 后又被乔木深远的眼光给折服了一半,他燕阳的媳妇就该有这么长远的眼光,在这点上乔木倒是有作为大妇的风范。 十几二十年后,有哪个女人能够如此这般胸怀。 燕少城主咳咳:‘好了,既然已经定下章程了,你且退下去吧。科学论是根本,你要认真仔细的推敲,尽快把初稿呈给城主府。’ 是呀,一切的开始都要从乔木这里。 乔木:‘少城主放心,我尽快把稿子定好。’不知道自己下载的东西里面,能够翻到多少有用的,乔木打定主意认真把关,挑那些容易被大家接受的,平常生活中就能遇到的,绝对不会被人驳倒的东西,在这里打开科学的大门。 说起来若是真的能成,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总管是在平凡的生活中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情,不妄她有了穿来穿去这么一个金手指。 话说穿来穿去的东西还在人家燕阳身上呢,这个时候是不是能够提一提呀。 说起来乔木还是很佩服燕阳这厮的,竟然能够提前感觉到自己要做大事,把神木给弄走了。 挑挑眉:“少城主,那个,这个科学论吧,我还要收集一些东西,不知道您能否把那个东西暂且让我用用。” 燕少城主变脸,乔木口中的那东西,燕阳自然是知道的,想到乔木每次弄出来的新鲜玩意,都要用这东西闭关几日的。 燕少城主开始的怀疑,这东西就是个类似移动仓库一样的东西,可后来燕少城主又觉得不太可能,若只是类似仓库的东西,为何乔木要闭关几日呢,谁在自家仓库里面找东西,要这么费神的呀。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存在,燕少城主一时间还不能给下定论,反正燕少城主已经认定了,若是想要留住儿子的娘,就不能这么任其乱用他手上握着的东西。 这完全是第六感。神奇的很准确。 燕阳:“有如此繁琐吗,若是你觉得不能做充分准备,就让燕管事去准备好了。” 乔木:“是有些手稿要再找来自己推敲一下。毕竟不是当初一样,信马由缰只图痛快,以后要面对的是大儒名仕的反驳,总要有几样拿出手的东西。多做些理论,实验的根据。也好留作辩驳之用。” 说的非常有道理,燕少城主没道理在攥着神木不撒手了,可就这么给乔木,燕少城主是不放心的,尤其是这东西自己拿过来的时候,还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虽然燕少城主一贯认为,连夫人都是他的,夫人的东西自然也是他的,不过依然脸红了:“这东西质地过硬,你平日带着平哥太危险了,所以本少城主才收了起来。” 呵呵,能给一个解释,乔木就挺知足的。不敢驳了燕少城主的脸面:“是少城主想的周到。” 燕少城主脸色再次红了一层,总觉得被人给哄了一样,他燕阳拿东西用得着如此吗,抬抬头,伸手把神木扔给乔木:“科学论虽然总要,平哥更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燕阳认真盯着乔木的眼睛。还是第六感,就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提醒一下乔木,还有平哥在呢。 乔木盯着神木,拿倒手里,就跟拿到自由证一样,这东西在手,选不选跳出这个规矩编织的框框要看她自己的选择,可没有这个东西在手,那她就是不得不适应这个规矩框框的存在。 听到燕阳这话的时候,乔木的欣喜,激动,都平息下去了,是呀,有孩子在这里呢,她乔木血脉相连,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平哥那就是一条,把它乔木锁在这里的一条看不见的锁链,还是被锁的一点怨言都没有,就差自己死乞白赖求来的了。 所以这东西于自己也就是个能取东西,学东西的仓库,跟课件了:‘哦,自然是的。什么都没有平哥重要。’ 看着燕少城主如染了胭脂一样的侧脸。乔木又接了一句:“没有少城主重要。” 又被撩了,燕少城主对于乔木的新技能,还不太适应,脸都要充血了。 没羞没臊的女人,这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生怕自己厌恶了她,时刻都在同他燕少城主表白呢是吧,早干什么去了呀:“乔木,收起你的讨好,本少城主不会昏聩到被你两句好话就哄得五迷三道的地步。” 乔木:“哦,那我先下去了,平哥该醒了。”可惜,没撩出来点效果,这人还是执意要闹脾气呀。 燕阳有点憋屈,知道自己不吃这一套就不哄了是吧,能说被乔木燎的时候,他还是很受用的吗。算了,就不能让乔木太得意了。 夜里休息的时候,乔木把平哥递给燕阳,自己就挑灯夜战,试着把自己的一时戏作,试着在加进去点科学严谨的东西,把那些经不住推敲,或者用事实验证起来,有困难的地方给删减出来。 添添减减的好歹把目录先给弄出来了,乔木看着粗浅的东西乐了,这就是小学课件吗。小朋友课本后面的科学小实验差不多,这个应该可行吧。 等到平哥睡下了,燕少城主自己在书桌跟前整理东西,两人各忙各的,虽然不说话,不过气氛静怡。 不管是燕阳还是乔木对现下的气氛都满意,好久没有如此好好地,心平气和的陪伴过对方了。 燕阳虽然看都没有看过去乔木一眼,不过手里拿着的都是,从成婚以后,两人半夜做的术数题。从浅到深,从开始,到现在,燕少城主一张一张的翻看,眼神不由得柔和在柔和。 心里忍不住就想,难怪自己能够守着乔木一两年眼里都没有别人,这女人多奸诈呀,他燕阳的大好时光,愣是让她用数学题给勾住了。 每天当差就够辛苦的了,夜里回来还要同她做题,晚上还那么辛苦,难怪如今的少城主府还这么消停,他燕阳还有做其他的事情,看其他的女人的时间吗。 话说回来,那些女人还真就不如这些术数题更让他侧目。燕少城主最后归纳为,不是自己太看重乔木,也不是乔木的险恶用心多有用,而是他燕少城主没看到上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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