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辉两人又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四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闲聊。郑雅月拿出平板,播放了刚才他们审讯的视频。她则继续观察着四人接下来的动作。
黄捷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语言上。他把老刘的话重复了好几遍,“老刘刚开始形容两人是用我们这种很亲密的词,后来变成了我和他分开。他下意识地切断了与死者老刘的联系。”
吴智辉点头同意,接下来是二表哥的证词,“因为二表哥没有借钱给他,所以很在意老刘讨价还价说钱的事情。但是酒席里他提供的内容就很少,因为不在意这件事,是正常的表现。而老孙下意识的落进下石也说明他是正常的心态,因为他自己做不到这件事,只能依靠诅咒逞能。”
“那小李呢?他的描述很详细,和老刘也有过矛盾。”吴智辉下意识压低了老李的身份,可见他对这个人是很在意的。
“他在谈事情的时候,给我们讲了冬天播种的知识,很好,很好。”
“你想表达什么?原来我们小学的春播是错的吗?”吴智辉对黄捷这个谜语人充满了无语。
郑雅月也在听他们的谈话,扑哧笑了一声,“你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你不知道大人给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喜欢穿插一些小故事让孩子接受吗?黄捷的意思是那个老李可能在讲故事,明白了吗?”
“如果我们再去审问那两个人,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应该在第二次审问时惊慌失措。”吴智辉说,他认为,如果真凶手被第二次审讯,凶手会认为自己已经被警方怀疑,所以很容易恐慌而暴露自己的过错。
吴智辉出着主意,“那我们再提审着两个人,如果我们故意引导他们一些案件的细节,会不会引起混乱?”
黄捷觉得这个方法有点不合适,因为有点像钓鱼执法,引导他们说你想要的答案很容易,和某国有什么区别,后期难以找到证据,确认他们后来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就在讨论如火如荼的时候,吴智辉走进来,他先看了半天几人的笔记,明白了他们的内容,然后说道:“我觉得如果你们想办法问话,还不如找他们是否受过伤,详细尸检出来了,死者身上有很多伤痕,死前应该进行过肉搏。我试过了,那把斧子刀片偏薄,伤人容易,但是砍断骨头,自己也要受差不多严重的后坐力伤。”说完,邹若光露出手掌,虎口裂开,留下淡淡地血痕。
“如果只是查看受伤状态的话,我们已经在进行了,一开始玻璃杯准备的热水就是想办法观察他们拿水的动作,老孙和二表哥被烫之后的伸缩手反应很快,但是老刘和老李从来没有碰过。”郑雅月一直在观察四名嫌疑人的动态,“还有,四名嫌疑人中,老李主动跟身边的两个人打招呼,内容大概是关于小工的问题。”
心理学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也就是越紧张的人,放松时说的语言越多,就会选择用过多的语言来缓冲自己的恐慌。
吴智辉听着郑雅月的安排,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的队友已经领先了好几步了,“那就让他们再喝点水吧,郑雅月你进去送一下吧。”说完,吴智辉去找了一个托盘,端了三杯热水。他的方法简单粗暴。警察亲自递给你的水,不接是不可能的。
郑雅月端着托盘,吴智辉推开门,三人连忙打断了刚才的谈话,四个人静静地看着两人。
“别搞得那么压抑嘛,警民合作就是要开心。”吴智辉从托盘里拿出一杯水,塞到老李手里。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了。滚烫的水杯,烫得老李面容扭曲,来不及喝就径直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