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不会认清自己的,你要记得我们能看到的只是镜中的自己。
耳边呜咽的风声,像是委屈一般,咬着那腐烂的窗棂,吱呀吱呀地响着。
杨倩弯腰缩成一团,瞳孔使劲地睁开一圈又一圈,但眼前依旧只有一片模糊的景象,隐约能看到一个拖着棍子的人影。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古代束脚一样,四肢和脚踝的镣铐已经深深的浸入了肉里,冷汗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涌出。她忘记了疼痛,小心翼翼地按照男人的吩咐,拿起手中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今天,派出所稍微悠闲了一点。手头的案件是一些欺诈案件或一些民事纠纷。此类案件的处理相对简单,但耗时且跨地域比较长,所以不归重案组管。闲暇的时光,男人们开始自己的快乐,谁能拒绝一盘好玩又刺激的象棋呢。于是,就有了三个臭棋篓子的游戏。
“我们现在下棋,不是打仗!你每走一步都要十多分钟思考,这个游戏我们怎么下。”吴智辉大手一挥,整个棋盘都掀落在地上,嘴角却悄悄地咧开了一个弧度,暗示着自己的快乐。大家都不是记忆大师,没有重演的机会。
“啊。不要。”邹若光发出痛苦的呼声,眼看着自己的车马炮已经慢慢蚕食掉吴智辉的棋盘,“我马上就要赢了!你这个王八蛋。”
其实邹若光是很喜欢下棋的,毕竟是国粹,在下棋的同时,能够分析对手的一举一动都很有意思,下一步看百步,这种预测未来的陷阱可是会消耗很多的精力,但他选错对手了。吴智辉不是一个有耐心、愿意服输的人。
吴智辉将棋盘移开,捡起掉下来的棋子,狡辩道:“什么。你一劣势就在这闭眼装瞌睡,等你醒了走两步,我早就把自己的套路忘记了。没了方向还怎么下,跟你下棋简直是痛苦。”
郑雅月在一旁捂着嘴笑着,“我支持用拳头决出胜负。”
吴智辉一脸坏笑的看着他。邹若光把办公室里的沙袋砸了两下,发出闷响,灰尘四溅。这是吴智辉准备的,重案组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间喜欢的东西放在办公室里。邹若光是人骨,没事就爱用人骨拼图。
黄捷是魔方,硬要说理由的话,就是不能带麻将来办公室打。郑雅月还是比较喜欢一个老式的蓝牙音箱,有事没事放几首听不明白的英文歌。
吴智辉斜睨着邹若光,“虽然我听说有个医生已经会打双截棍,或者经常练一些腿脚功夫,但是我觉得像他这样软弱的‘女流’,我可以打10个。”
办公室铃声响起,郑雅月打开免提,“救救我!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求救声,然后被“哔”的挂断了,只剩下满屋子的沉寂。
办公室的电话有自动录音功能,郑雅月将录音导入电脑。频率的波纹非常高且快,这是一个人极度恐慌的表现。声音可以伪造,但声音的频率很难改变,这是一个人状态的特有体现。
“她很害怕,而且频率很连贯一致,不是录音拼接的玩笑电话。”郑雅月担心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人挂了她的电话,女人可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