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点了点头，一次性扛着好几具尸体，朝下面搬运着。
半晌，她又拿起几具尸体后，端详了一下，有些纳闷的说：“这些人你是怎么杀的，怎么除了那几个内门人，剩下的人的脑子都没了？”
肖仁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说：“是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为什么没了呢？
嗯……这是个迷。
我们只需要知道肖仁现在的脑袋不疼了就够了。
不过处理完那些尸体没多久，肖仁的脸色突然一变，给唐西丢下了一句：“我闭关去了，千万别进来打扰我。”
唐西忙道：“又闭关！？你这么多天没吃饭，身体扛得住吗？”
回应她的是肖仁的关门声，肖仁不仅关上了门，还凝聚出了一面石墙堵住了门。
刚做完这一切，肖仁的表情一变，变得痛苦了起来，他抓着头发，一下一下撞着墙，喃喃着：“我没死，我没死，我就是杞天，杞天就是我，我没死，没死……”
如第二意识之前担心的，当大脑恢复后，超载的记忆得以处理，之前因为自我保护陷入沉睡的第一意识也醒来过来。
而且糟糕的是，第一意识还没捋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第一意识的攻击性低了很多，他抢夺过身体控制权后，也主要是在自我怀疑，而不是想着怎么杀掉第二意识。
第二意识现在就在身体内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和第一意识抢夺身体控制权，其实这次算是他把控制权让给了第一意识，两者相争的话，第一意识还真不一定能争过第二意识，现在的第一意识因为自我怀疑，力量变弱了很多。
而之所以把控制权让出去，一是避免激怒第一意识，激化两者间的矛盾，二是这些问题必须第一意识自己想明白，不然怎么跟他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第一意识一会儿混乱，一会儿清醒，只是清醒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双脚，看到房间里的现代化仪器，便再次陷入了自我质疑。
“不可能，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第一意识摸着一个个玻璃器皿，他很清楚，鲛人族做不出这些东西来，还有那些叫做手术刀、镊子之类的金属物，在鲛人族同样没人见过。
触目所及，没有一样是鲛人族能见到的，但偏偏触觉是那么真实，让第一意识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尤其是双腿，用双腿走路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鲛人从来没有的感觉，却又是他身为人类那段短暂记忆里习以为常的感觉，让第一意识不得不怀疑两份记忆，到底哪份才是真的。
第一意识在那儿混乱了许久，最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记忆超载，过度用脑，大脑变化。
肖仁的大脑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经历的变化太多，尽管现在他已经能承载这些记忆，但是该有的疲惫却是不会消失的。
……
一觉醒来，肖仁感觉大脑轻松了许多，不过此时掌控身体的是第二意识，第一意识不知是因为冲击太大，还是已经意识到了事实而不想面对，总之这次醒来，他没跟着醒，依旧在沉睡着。
肖仁打开宠物空间，从里面拿出一些荧光菇蛋，简单填饱了肚子，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快，他想到了一点。
第一意识的好转其实并不是从回到现实才开始的，而是在孢子世界进化后才开始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第二意识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精神的强化，的确让第一意识的自我认知清晰了一些，也许再来一次进化，会对第一意识的恢复起很大作用。
肖仁打开个人信息看了看，基因点有3546500，而这次升级需要250万基因点，足够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摆在肖仁面前：他不敢进化。
他现在的等级已经是天罡，整体实力更是超出了天罡许多，若是再进化，他绝对能达到宗师境。
而届时，他会不会像以前的那些宗师和大宗师，莫名其妙的消失掉呢？
肖仁不敢试。
毕竟这不是孢子世界，孢子世界即便有重来的机会，肖仁都不敢尝试，何况现实这种一次game over，就彻底game over的世界了。
第二意识是绝对理智，但不代表他就是机器人，第一意识该有的七情六欲他同样都有，只是他能最大限度的屏蔽掉这些情感对他的影响。
但即便是屏蔽了影响，只是单纯的理智思考，他都认为继续进化的风险很大，是不值得冒险的。
精神力可以一点点的锻炼，强化，大不了就多花点时间，但若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考虑了一番，他还是放下了进化的诱惑，打算一点点锻炼精神力。
不过第二意识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他分身的实力应该早就超越天罡了，应该已经是宗师之上，甚至超越大宗师的实力。
但分身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血麒麟的那种天雷，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所以没有受到这个世界的法则限制？
这点有一定可能。
但是转世者所认为的那种来自世界的限制，真的存在吗？
或者说……如今这种限制还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