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点头答应,便飞吩咐了下去。正在此时,苏晚荷忽然惊呼了一声,身上的金骥剑猛然一闪,把她面前的茶杯切成了两半,茶水溅落,茶杯底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红色小蛇正在蜿蜒扭动,虽然被切成了两半,却兀自不死,两段身子凑啊凑的,还想连接起来。苏晚荷看的一阵恶心,刚才如果不是金骥剑主动护主,她就已经把这杯茶喝了下去。
焦飞扣指一弹,一团米粒大的冰魄雷罡落下,顿时把这条红色小蛇震碎成了齑粉。他心头恼怒道:“早就听说苗疆的蛊术烦不胜防,没想到居然如此毒辣,连我在面前也未看出,若是真个伤了这四个女孩儿,我须面子上不好看。”
焦飞心头震怒,出手便不顾及,把六阳封神幡一抖,顿时有六色光华冲霄,把整座麻家寨都笼罩了起来,然后对阿奴说道:“你立时把所有麻家寨的人都召唤回来,躲在寨子中不可外出。”
刚才苏晚荷斩裂茶杯,杯底现出蛊虫的事儿,也让阿奴十分震惊。她们麻家虽然以祭炼僵尸出名,但也有人学了些粗浅的蛊术,毕竟此术在苗疆流传极广,人人都能学得。但是如此鬼神莫测的下蛊手段,却让阿奴也有些后怕,本来她还想设宴招待焦飞等人的,先也不好说话了。
焦飞让她把全寨的人招回来,阿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忙把这道命令传了下去。过不多时,那些生了病的人便被抬了上来,焦飞并不精通蛊术,但是他的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都是一等一的旁门大法,比起蛊咒之术来高明不知多少。他把手一引,封住了麻家寨的六色神光就垂下了一条来,在这些病人身上一扫,就把体内的蛊虫收了去。这些蛊虫虽然阴毒,毕竟只是一些虫豸,也并无多大神通,如何能够抗衡这般厉害大法?
阿奴本来还有些焦虑,但是见焦飞举手之间就把生了病的人治好,这些人起身之后,便宛若无事一般,也是心下大喜,对焦飞又高看了许多,暗忖道:“还是老叔公厉害,居然连万蛊仙娘的故事也奈何他不得,我们麻家寨有了这样的强援,便是万蛊仙娘再强横,也要铩羽而归。”
焦飞用六阳封神幡横扫了一遍,发现寨子中的蛊虫着实不少,这些蛊虫被六阳封神幡摄魂夺魄,立刻就死的不能再死。焦飞细细一查,也有些暗暗吃惊,心道:“这麻家寨中,少说也有数万蛊虫被放了进来,这些蛊虫都极为微小,极难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侵入体内。就算我这样的法力,一旦被蛊虫侵染,如果没有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这两样手段,也要束手无策。”
焦飞越想越是心惊,便有几分想要彻底解决此事的意思,在他瞧来,万蛊仙娘的蛊术再强,自己也能杀了。如果劝和不成,那边不须留什么情面了。
出了这么一件事儿,大家也无心酒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更是靠在了一起,都把剑光隐隐放出,刚才苏晚荷的金骥剑把茶杯中的蛊虫斩杀,让四女都对自家的飞剑极具信心。
焦飞布置好了一切,这才重头思忖,该如何化解此事儿。
如果是在之前,焦飞对这些麻烦事儿避之唯恐不及,绝对不会主动来寻事儿。但是郭嵩阳真人指点他,要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著书一本。让焦飞颇有些领悟,这才愿意和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接近。万蛊仙娘对焦飞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敌,但是焦飞却忽然觉得,若是自己万事都持强而做,只怕会距离丹成越来越远。
“这件事儿我要三件事一起做,有好事儿,有坏事儿,还要畅心所欲!”
焦飞拿定了主意,让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六女一起离开,自家在竹楼中端坐,闭目调息起来。
眼看夜色渐渐降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有些忐忑,在焦飞面前她们都似无惧,但是现在自家姐妹独处,就难免有些不托底。焦飞一个人占了楼上,她们四姐妹都在楼下,环境更是差了一截,远不是那么清爽。尤其是阿奴已经把十八头银尸调了上来,阵阵的尸臭,也让她们颇为难挨。
张燕本来只是个精通武艺的女子,得了焦飞几次传授,依旧不算是修道之人,看到四女宛若仙子,身佩仙剑,刚才金骥剑通灵,她也是看到的,心底更是十分羡慕。她和阿奴已经是生死之交,至亲的姐妹,便偷偷的拉了拉阿奴的衣角,轻轻耳语几句,阿奴这才醒悟过来,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对四女说道:“是我招待不周了,四位妹妹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呆着。此去不远有座竹楼,是我自己住的地方,也还算是干净,并无异味,兼且地势开阔,不拘有什么事情发生都能提前看的到。”
苏晚荷微微皱眉,想到此地确实不大洁净,便点了点头。其他三女自然也无话说,同了阿奴一起离开。阿奴的竹楼,在麻家寨中是最好的一座,用的是紫皮的玉斑竹,虽然不算高大,但是地势极好,周围眼界十分开阔。阿奴知道四女只怕娇贵,故而早一步叫人把竹楼撒上了香料,清风悠悠,果然煞是幽雅。
阿奴刚才听了张燕的怂恿,也有些心动,暗忖道:“我们麻家的炼尸术虽然厉害,但总比不得这些能够御剑飞行的仙人。老叔公不肯传授我们姐妹剑术,不知这四位姐妹能不嫩传授我们一些道法。”有了这种念头,阿奴和张燕便曲意奉承,对待四姐妹十分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