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冰恍如未觉,任凭热流顺眼角流入:“求主子宽仁,留奴才一条狗命!”
“咚咚咚咚……”磕头如捣蒜,闫冰面无表情,任凭额头鲜血迸飞。
“唰”,已然刺到头顶的手指顿住了。
刚还站着的SSS此刻却弯腰望向跪拜着的闫冰,大嘴再分,笑出了声:“嘎,还以为又是个硬骨头。嘎嘎,狼狗收不成,人狗嘛……嘎嘎嘎,想活命,可没那么便宜;给个不杀你的理由。”
“基地部署了如指掌。有我带路,主子可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大量鲜活的人类。”
“嘎?你怎知我急需血食?”
闫冰见SSS和他对话,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主子生于无敌病毒中,而‘感染者’又专嗜活人,所以大胆揣测……”
“别啰嗦,我刚脱困,乏累无比;留一贱命,待得日后……”
“用得上,用得上,现在就有用。主子弄我,如碾死一只臭虫。可要是留下来,我绝对大有用处。”
“嘎,贱人,快快显示作用吧。”“主子请上车,这就带您寻新鲜血食去。”
“中心大楼”,一楼大厅,狼藉一片。破损尸身依旧,不管伤口还是姿势都无有改变。所幸薇妮已然离去,倒错开了去而复返的SSS。
“主人,能在楼内居住的都是基地内的核心人员。他们身居要职、养尊处优,所以很健康。这可比忍饥挨饿的普通员工好味道。嘿嘿,嘿嘿……”闫冰躬身搓手,一脸的谄媚。
放着两台闲置的电梯不用,闫冰引着SSS向消防楼梯走去。跑?不现实。耳濡目染的,他早知这个世界已然怪物横行、面目全非了。
作为普通人,还是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闫冰深知不可力敌。与无脑的“感染者”比,SSS能沟通,如此便有生机,不是么?
一间间房门被他敲开,一声声惨嚎此起彼伏。但凡反应慢些,尽皆惨死无疑。SSS的肚子仿如一个无底洞,一米七、八的汉子,两口便吞个干净。
SSS大开杀戒,虽有零星枪响,却根本改变不了血腥捕猎的事实。“捕猎”?不,用词不准,该叫“饕餮盛宴”才是。
“啪”,一声枪响,子弹命中SSS的同时,一个黑衣白衬衫的青年男子也被拦腰咬断,生机断绝。SSS仰头,那足有两米宽大的嘴巴蠕动几下,半个身躯便进了肚。
手臂探出的血管就像是活物一般,卷起地上血淋淋的半片残尸,轻飘飘塞入巨口。紧随其后的闫冰体如筛糠,蹒跚而行。
身上沾着浓血,镜片早被碎肉糊住,却一步都不肯落下。耳听得男男女女惨叫不断,心内却暗自庆幸:亏得谨慎,没有拔枪。
二楼、三楼……惨叫声延续向上。有那见机得早的,乘电梯迅速向下,由此便也逃了性命。还有那胆大的,远远绕过SSS,也便逃了几个。
但不管怎样,幸运的家伙毕竟是少数。大多人甚至都没离开办公桌,工作时便被血管刺入,继而不死不活的入了巨口。
说起来慢,动作却很快。不到十五分钟,“中心大楼”便十室九空,被贪吃的SSS转了个遍。立于杨小海那巨大的床前,闫冰狐疑的左顾右盼,偏偏就是寻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还是SSS打断了搜索:“别找了。我现在还不想对上她。嗝……”SSS吞吃了近千人后,终是饱了。
“叮”轻响声中,电梯门左右分开,一个身影踉跄而出。鲜血染红了基地中心,周海蓝亦被吓破了胆。
她先跟着人群沿消防通道一路向上,然后又幸运的乘坐电梯直线下降。一路艰险,实属一言难尽。此刻,择人而噬的SSS正逗留在杨顾问房内,而她则踏上了尸横满地的一楼大厅。
“呼啦啦”轻响中,周海兰立马趴下,藏在了一位死不瞑目的佣兵身后。
数十个穿着“变形金刚”的佣兵鱼贯而入,继而被眼前的血腥所惊。饶是见惯了生死,佣兵们仍觉喉咙发痒:入目所见,竟然无有一具完整的遗骸!血肉翻飞、内脏肌骨外露,此种血腥场面,是个人就不会感到舒服。
杨小海扎着两只手,跟随佣兵进了大厅。未等将环境仔细打量,一个绵软暖香的身子便撞入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