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像这种时候屋门紧闭的,应该还有活人,这是渝北川一路行来总结的经验。
“铁牛,小心,”渝北川给张铁牛做了个小心的动作,两人一前一后,向小楼靠近,渝北川跨步地上前,敲了敲门。
“有人吗?我们是活人,路过借问路。”渝北川对着门缝轻声问。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响声传过来,声音越来越近,从门缝往里看,前来开门的是一位慈眉善目,年近七旬的老人。
他矮墩墩的身材,微浮的面孔,白多黑少相间的头发,两条弯弯的长眉几近白色,脚上穿着一双拖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到了门口边,他稍稍迟疑一下似乎有什么顾虑,最终还是“吱呀”一声将门打开。
大门仅仅裂开一条门缝,看到牛高马大的张铁牛,老人显然怔了一下。
“您好!别怕,老大爷我们只是前来问个路。”渝北川赶忙出面解释一下,张铁牛也裂开嘴挤出了个善意的笑容。
“老大爷,我们是好人!”张铁牛压低声音,尽管这样,张铁牛那光光的头颅,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好人。
“哦,那里边请。”两人中,渝北川还有点眉清目秀的模样,老人家怕也是看上这一点。
看着渝北川和张铁牛从门缝挤进来,老大爷伸出头去向外四处望了望,紧张地将门锁上。
“大哥哥,你走路轻一点,别吵醒奶奶睡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提醒。
他长着弯弯的眉毛,直直的鼻子,方方的小脸,可能是因为太瘦的原故,眼睛看上去特别太。
他指着院子里的一堆新土,伸出小手指贴住嘴唇,做了个噓的动作。
老人苦着脸,低声说“我老伴,活死人。”
看来是老大娘变丧尸后,老人将她击杀,埋在那里。
渝北川和张铁牛叹了口气,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进到屋内,渝北川环视一眼,这屋子里非常简陋,屋子四面保持着修建时的原始模样。
一张用水泥砖为柱子,两块方形木板为桌面的桌子摆放客厅中间,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碟碗,其中一只碗上,还有一道略黑的细细裂痕。
四个水泥砖上,垫了一张啤酒箱的包装盒作凳子,这一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怠慢客人了,”老人家不好意思地解释,他是农村退休小学教师,儿子长年慢性疾病,因病返贫,夫妻俩外出务工未回,家里是典型的留守儿童家庭。
“没关系,没关系,”对于老人家中贫寒,渝北川没有轻视,他微笑着点头示意,径直坐在水泥砖凳上。
小男孩一点都不怕生,可能是很久没有客人来了,才进屋,他就和张铁牛粘在一起,张铁牛背起小男孩,两人便“咯咯”地笑着一边玩去。
一番简单的交谈,明确了方向,渝北川他们确实没有错,此地离s市还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路程。
“谢谢老人家……”渝北川起身告辞。
“客人且慢,留下吃个便饭再走不迟,”老人还是执意要求,吃饭再走,还自言“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盛情难却的渝北川,还是留了下来。
一碗热腾腾的快餐面,便是渝北川和张铁牛的晚饭,老人和小孩的晚饭则是一碗清可见底的白粥。
看着小男孩一脸渴望,盯着两人面前的快餐面,老人不好意思地从渝北川碗里捞了几条面给孩子,还连连摇头叹息,客人见笑了,见笑了。
看着小男孩认真吃面幸福地样子,渝北川心里却隐隐地痛,“一定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他心里想着。
小村落的人不多,大约百来号人口,渝北川使了个眼神,知会其意的张铁牛提着两根玄铁短棍出门去了。
渝北川站在楼顶上,他思绪万千,举目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