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什么都不用付出。”老师道，“这是景忧自愿的。”
好像自愿化为道具的灵，对于他们这些
pc来说，是件很不值得提倡的事情一般。李老师的脸上也充满了悲伤与无奈。
“她要是选择了你，等于说是她放弃了轮回的机会。虽然我们在游戏副本里也不能轮回，但至少若是有玩家找到副本的核心机密，是可以衍生出一种特别的磁场，放我们往生的。”
可现在……
罢了。
剩余的话，李老师并不想多说。
都是个人的选择。
她也没有办法强制让景忧不与唐沐契约。
“既然要融合，那要怎么做？”
既然唐沐问了，李老师便看向景忧。
景忧淡淡开口，“你不用做，我自己来就行。”她站在原地，然后身体轮廓慢慢变得浅淡，最终化为一个球形的亮光，飞到了唐沐手腕上的那个红色腕绳中……
一切显得都是这么的自然，与融洽。
反而是一旁的訾玉树，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
“哈。”
他笑的跟旁人比起来很迥异，“真是没想到，别人费尽心机想要让道具升级，最终落得的不是自己死，就是道具残的结果。可唐沐你居然能让它们心甘情愿做你的灵。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呢。”
唐沐冷冷地看着訾玉树，目有厉色，“怎么，你这是原形毕露，连‘唐沐小姐’都不喊全了吗？”
“因为没这个必要。”
訾玉树将自己的牌全扔到了桌面上，“如果我没料错，你手里应该跟我一样，都还有一张咒术牌。可惜的是，你的出牌顺序在我之前。所以你一定会用这张咒术牌，阻止我出置换牌，置换掉你的牌。”
他摊了摊手，“所以很愉悦的告诉你，你赢了。”
在訾玉树说“唐沐赢了”的时候，整个校园内的场景，都开始变得虚幻。
桌子、椅子、黑板、风扇，全都从它们原本的材料质体，转换为了纸。区别仅仅在于，有的纸比较硬，能支撑起很大的重量。而有的纸比较轻，轻轻一撕就能撕碎。
就连台下的那些NPC，也全都幻化为了纸人。
可即便是如此，作为裁判官的李老师，却依然还是活生生的、人的模样，并未变成纸人。
唐沐明白，这是要她走完全程。
唐沐的确向訾玉树出了咒术牌，阻止訾玉树的置换牌出牌。
然后，于3进3抵6，于6进8抵14，于14进7抵21。
刚好手中的牌全部用尽，又刚好抵达21格。
唐沐胜利！
而在唐沐胜利的同时，从纸学校的底部，就开始熊熊燃烧起了大火。
就像当年她用打火机点燃日记本一样。
这种用千万亿张白纸搭叠而成的学校，就这样慢慢随着记忆深处的那个场景，被烈焰吞噬，化为飞灰。
“恭喜你，唐沐。”但是让唐沐感到十分厌烦的是，訾玉树却还没有死。他的声音还在唐沐耳边徘徊。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要被烈焰吞噬了，但他依然保持着嗜血、且令人生厌的笑容，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与烈焰隔开的唐沐。
“你小时候的心结解了。可是，我还活着。”他道，“我一定会再次与你重逢。给你一次最新颖的感官体验。”
他嘴角慢慢勾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所以你期待我的重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