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我姓张,我女儿的名字叫做张彩灯。”张老人缓缓开口回答道,却见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是倒吸了一口气。于是他有些不明所以,又问:“嗯?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张老,这个戒指,我想应该与你女儿有些联系。”云岚从口袋中掏出那枚简陋的银戒指,几步上前,递给了张老人。
张老头的眼睛在接触到这枚银戒指后,瞬间就瞪大了。他赶紧捻起戒指看向戒指的内侧,看到那熟悉的“灯”字,他不敢相信的又摸了两下,这下才确定了那个字是真真正正的被刻在了那里。
他猛然站起身,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云岚:“你……姑、姑娘,这枚戒指,你、你、你……是从哪来的!?”
“它……是你女儿的遗物,对吧?”云岚却是不急,答非所问道。
“是、是的!我十分确信!它就是我女儿的遗物!”老头激动的喊出了声。随后,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白了一下,最后猛地倒退两步,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到:“姑娘!你……你这枚戒指……是从哪里来的……?不对……不对!你们这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人!?”
“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坏人,您先别激动,有事咱们慢慢说。”徐文龙见事态突变,赶紧站到两人之间打圆场。云岚见此,眼眸却是微微的眯起。
“这是我们前往‘芊湖游乐场’时,在售票处,一个老婆婆给我的。”云岚缓缓的开口了,见到老人的身体随着她说出的话猛然一震,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宜察觉的弧度,“怎么……如果我没猜错……那位老婆婆,应该就是你的老伴了吧?”
“你、你……不……怎么可能……我老伴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爱女心切,这枚戒指可是跟着她一起下葬入土为安的……你竟然说……”
“怎么不可能?你女儿被人侵犯后杀害,怨气大的能把你们一个村的帮凶都给诅咒了,为什么你的老伴就不能以灵魂的形式出现,交给我们这一个重要的信物,嘱托我们解救她痛苦的女儿脱离苦海?”云岚的话语越说越严厉,语气越说越冷清,怼的面前的张老头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愣在当场。
或许是与张彩灯有相似的经历,云岚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了由张彩灯死后化作的源头之物。
“怎么?哑口无言了?”云岚发出一声冷笑,金海平意识到她情绪不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云岚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咄咄逼人到:“讲故事的时候倒是把自己摘的挺干净,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好,可你问过你女儿的意愿吗!她想去城里吗!她想嫁吗!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己的私心吧!只不过是你自己无能做不到,所以才让女儿来承受这一切!!!”
云岚的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甚至大吼出声。一时间,众人被她高亢的情绪吓到,竟没人敢开口说话。
云岚的眼泪已经随着对张老头的谴责,在眼眶里打着转。小黑轻轻蹭着她的大腿,发出轻轻的呜呜声。此时的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憋回了眼眶中的泪,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用放缓的语气说到:“好了,说说看吧,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老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脸上的落寞与羞愧之色因为云岚刚才明目张胆的谴责,早已经溢于言表:“之后……由于我们这,最大的湖就属这个‘芊湖’了。大家吃它用其它,之前一直好好的。后来……自从我女儿去世之后的五六个月吧……大家晚上做梦,总能梦到一些污秽不堪亦或者是溺水窒息的梦境。起初大家也没在意,直到后来,芊湖中,淹死了两个来这修建度假村的工人,大伙这才真正恐慌了起来。”
“梦境的感觉很真实,很绝望……就连我……也梦到过……”张老头说着,眼角愈发的湿润起来,“从那时起……我和我老伴,或者说我们整个村的人,都知道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了……那个开发商的儿子李公子本就胆小怕事,见镇上把我女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心虚不已,就直接连夜逃回城里了。”
“但我听说,那李公子返回的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车轮打滑,于是整个车都从山上翻了下去……
自那之后,度假村还在建设,但是前前后后做了好几场法事,并且招来了更多的工人加快进程,而我却再也没见过那个李公子了。”
“这下……大伙也不再一直做噩梦了。可慢慢的,大伙渐渐发现,大家的行动越来越慢,身上越来越重。哪怕是全村最强壮的小伙子,可任凭他再怎么使劲的去往前跑,也无法再想跑快。”
“时间慢慢过去,度假村建好了,但我们这些村民们的行动也是越来越慢。度假村新开业,村子里的一些景点也都被打理好。于是隔天,就来了好几波前来度假旅游享受生活的城里人。”
“可更加诡异离奇的事情却发生了……就在外来旅客在我们这平安无事的度过到第三天后,当晚,所有的旅客,竟然全部毫无例外的死在了度假村内!死法竟然非常统一,无不是开膛破肚……同时死亡的,还有度假村中的一些员工……”
“我们大家在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都吓坏了!觉得一定是因为我女儿的冤魂怨气太大,记恨这些外来旅客,所以把他们全部杀死……”
说到这,张老头的眼神与语气里,流露出了难掩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