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叶仿佛一个睡美人似的在冰面下休养生息,青霄这才回到原处,看了看自己破得不像话的衣物,不假思索的徒手将之撕扯甩掉。
但当他的身体暴露出来的时候,只听见朱雀倒抽一口冷气,然后他的手臂被朱雀拉过去了。
“我的天!我这才出去多长时间你就把自己搞这样了?你说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居然连咱们的屏障也挡不住?!”
“已经挡住了。”青霄看向自己的手脚,活动了一下背肌,部分位置也觉得有种说不上的疼;想来是因为一开始被那恶心玩意儿缠绕的时候自己的皮肤就被腐蚀了;还好背部当时有四翼的羽毛护着,伤得不是太重,羽翼及时的护住前身以及红叶,所以手臂上虽然也有腐蚀伤痕,但也还好。
但他背后的翅膀和两条腿就比较惨不忍睹了;只听得朱雀一声鬼叫,他背后还未收回的翅膀便被人拉扯开来,那原本油光锃亮的黑色现在看起来凌乱不堪,仿佛被拔毛未遂的野鸡似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至于异化的双腿,附着于其上的鳞片也被化去不少,直接烂入皮肤里。
朱雀一惊一乍:“你不会是?!我就跟你说了!既然都有能力时常开启屏障就不要再将它收回去了;这下好了,要被尊主看见,不得笑死你!”
“不会让他看见;在那之前已经恢复了。”青霄淡淡的道,用了个“清心诀”,让空气中凝结的露珠环绕自身而后散去便算是洗过伤口了。
“清心诀”本是琉玥教授给他的一个静心养神的法子,专门用来压制他的疯病;以前很有效果,现在应该是不怎么发作了,因此就没什么效果了。所以这个小术法就干脆成了他日常洗漱的懒人法门,而恰巧,它也正好可以有这个功效。
伤口被悄无声息的漂净后,青霄没有太在意。
他从戒指里取出一件新的,依旧是黑色的衣服穿上,然后问朱雀:“查到什么了?”
朱雀道:“那人只是说这批奴隶就是过来送死的,要么祭神要么祭‘祂’,祂也就是那股力量的源头吧……至于上宫羡嘛,在你卖给他之前他就知道这个人要被送到他手里了,早有人跟他打招呼。”
青霄将衣服随意敞开披着,仿佛依旧不习惯这样的穿衣方式:“是……东陆帝国那边的人?”
朱雀回答道:“嗯,好像是吧。”
青霄:“那就不奇怪了,上宫羡有个要他命的兄长,如果派人暗中跟着便能知道他躲到押送奴隶的队伍里去;往这个地方去的,都是一个目的。”
朱雀:“有可能,所以说他那亲哥不是不想要他的命啦,而是不愿意冲撞了祭神官……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没必要提前打招呼了,反正都是个死;又不是要救命。”
青霄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整理着自己鸡窝似的羽翅,果不其然,凡是带有羽毛的东西,对自己羽毛的整齐问题总有一种强迫性。
“可能是确保人会送到他们手上吧。但你别忘了那封信,是从祭神官身上搜出来的;他已经和祭神官有什么瓜葛了罢!”
朱雀瘪瘪嘴:“那何必呢?”
青霄摇头:“人族花花肠子太多,无锋曾说过,有时候即便看起来很矛盾的事,可能并不矛盾;无论如何上宫羡已经死了,他的事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朱雀叹气:“我没能问太多,机会不好找;而且突然地震了,我得过来看看你。”
青霄:“你之前说有很多人快马加鞭的从这里出去?”
朱雀:“对,很着急的模样,一路过来我看这地方一片狼藉,驻军营地那边基本上是废了,可能他们是去求援的吧。”
“那,这里马上要来很多人了吧……”青霄这句话说得颇为自言自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就不大好办了,不过现在清楚的是那把“钥匙”就在那个女人手里,倒也不必太过忧心这边的事,只要先把“钥匙”弄到手,要对付这边几个驻军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人族,数量的多与少对于妖族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在想什么?”朱雀看青霄突然就发愣了就问。
青霄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的羽毛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长好了。”
羽毛要重新长齐耗费的时间可比皮肉恢复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