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中,大口喘气的几人正庆祝自己逃出生天。
安然打开手电抬眼看去,现在屋子里只剩她们几个人了。
云白、花迎蔓、向余、村长及之前针对元白的婶子,老李叔,还有一个不知名蒙住双眼的女孩。
女孩身材瘦弱,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似乎是长期遭受虐待,病怏怏坐在地上;
安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醋味大发的元白挡住安然视线,安然这次移开视线。
“她去哪了?”娜塔莎愤怒向众人询问章语柔的下落。
都已经通关了,现在却眼睁睁地看人死在眼前,若不是村长估计她们这群人下场和村民差不多。
都怪章语柔,要不是她私自拔走某些东西,情况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古庙塌陷时候,我看她往山下跑了。”李促记得章语柔在系统公布隐藏关卡时,拿着古庙里找出的不知名物品跑了下去。
“要不是她擅自行动,也不会出人命。”
“现在该怎么办?”
几人商议逃跑路线时,妇人忽然冲了上来,拉起元白就要把他推出去,嘴里骂骂咧咧。
“要不是你,村民怎么会死?灾星,你克死你父母还不够,你现在还要带着外乡人克死全村。”
被灾星二字刺激,元白不在挣扎。
他觉得婶子说的对,自己就是灾星,为了不再连累姐姐,婶子把自己推出去,似乎也是种好事。
妇人拉着元白推开大门,外面黑影瞧见活人呼呼大笑;原来藏在这里,下一刻便凝聚成黑雾往元白袭来。
紧急关头,安然反应过来,拉着元白的衣领往里扯去,僵持间,粗略的衣服突然断裂,妇人因惯性跌坐在屋外,村长来不及多想,瞬间关上大门。
屋外,被黑影吞噬的妇人传来阵阵惨叫,但仍旧不停咒骂着。
“灾星,就是个祸害,你们帮他都得死,他就是灾星,啊!!啊!”
元白呆呆站在原地,自己又害死一个人,婶子死了。
安然伸出右手捏住元白近些天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脸,“她是自己摔出去的,不怪你。”
“婶子说的对,我是灾星。”元白抬头,眼泪不断流下来。
灾星,我看未必。
安然安慰元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什么灾星?你是我的福星。”
若不是元白的提醒,自己未必能这么快过关。
元白父母怎么去世的她不清楚,但害死村民的是章语柔,那妇人也是自己不小心被带出去的,怎么就全部都算是元白的过错?
小心年纪就被人天天当成灾星,安然不敢想象元白这些年是怎么受尽他人白眼,心疼将元白拥入怀中。
“也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此时的村长已经振作起来,“从狗蛋生出来就一直不待见他,现在还要拉他去死,这叫什么事啊。”
众人并未搭理村长的话语。
“村长,黑影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古庙里?”向余率先向村长发难。
看章语柔亮出东西时,向余就注意到了村长的神情,还有他后面说的话,他可不认为村长对黑影一事一概不知。
“这,”村长面露难处不再开口,想要蒙混过关。
“村长,事到如今,我们蛮不下去了。”老李叔看着村长欲言又止的模样,脾气火爆的他再也忍受不了,“你不说,我说。”
“唉,我说。”村长咬咬牙,打算把秘密全盘托出。
都要死了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原本我告诉你们在这里建村是先祖们的智慧,可实际上也与当时的秘法有关。”
“原本这里根本就打不了地基,是先祖查遍秘籍才就想了个法子。”
说道这,村长停了停,不敢再开口,老李叔接着说道,“打生桩知道吗?”
打生庄是对附近各种神明以及妖魔鬼怪的一种祭祀,顾名思义是用活人做祭品,以此让神明保佑整个过程的顺利,以及在修建完成以后,不会因为一些天灾的原因而倒塌。
“当时每一人都要抽签,共打10个也就选了10人。本来一切正常,可桩打好的第二年,村里总是莫名其妙地就有人失踪,而且好不容易找到的村民也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见人就说村里有鬼。”
“先祖起初不信,可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便请了个风水大师来算了一卦。
“之所以有村民无故失踪,是打生庄的人不甘心死在这里,含了一口怨气。”
“由于怨气过深,无法化解,当时就想了个法子,修建庙宇让孤魂野鬼有安身之处,每年每家每户抽签选出祭品来祭拜他们。”
“这么恶毒的法子你们也想得出来?”了解村中真正的秘密后,向余震惊不已。
“这是唯一的法子了。”村长也不想看着村民们去送死,奈何怨气太深根本就无化解之法,只能用这么个法子一直安抚着他们,“狗蛋的父母就是被当成祭品死的。”
事关元白,安然示意村长继续说下去。
“狗蛋生下来的那一年,村里一人一签,当时狗蛋被抽中了,但他父母死活不愿意让狗蛋去当祭品。”想起当年场景,害怕打了个寒颤,“怨灵大怒,后来狗蛋父母自愿牺牲,村里才一直安然无恙。”
“可如今,载着符咒的法器被那个小姑娘拿走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镇住他们了,现在的我们就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为彰显村长话语的真实性,屋外的黑影开始撞击起大门,撞击声音越来越大,大门在猛烈撞击下,肉眼看见地显现出几张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