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经常在民间发掘人才,予以资助,为国所用,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珀修斯没有觉得意外,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跟凯文候补主将,你怎么就突然倒卖管控物资去了?军饷喂不饱你?”
诺登紧紧咬着牙关,无比不甘地说:“那是一起冤桉!我根本没有倒卖任何物资!我都是副将了,有那个必要去倒卖物资吗?是凯文为了上位,故意联合别人陷害我!”
珀修斯皱眉说:“你当那些审判官都是傻子?没有完整的口供和物证,他们敢去定一位王领贵族的罪?而且你是雷格诺姆的人,按照律法,要魁首由斯汀亲自审处,你如果是被陷害的,直接告诉斯汀帮你查清不就行了?”
诺登紧紧撰着拳头,声音有些发颤:“当时斯汀大人确实质问我了,可我没有喊冤,直接认罪了...”
这番举动让珀修斯有些不懂,他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认罪?”
诺登低声说:“我并非雷格诺姆本族出身,而是后来入赘的家臣,在族中没什么地位。我的父母也只是地方小贵族,享受不了王领贵族的待遇。”
“凯文不单单是伪造证据陷害我,他背后的人还挟持了我的父母和孩子,如果我不认罪,他们就会被杀死。为了保全家人,我只能放弃原来拥有的一切...”
“你刚才说,凯文‘背后的人’挟持了你的家人。”珀修斯目光如炬,深邃地问,“说得再明白一点,把这个‘背后的人’名字说出来。”
诺登紧紧咬着牙关,直接跪到了地上,声音很低很沉:“这位大人,恳请您回去禀报国王陛下,让他不要再追问这件事了!”
“有些事情不捅出来没有关系,一旦捅出来,整个王国都会风雨飘摇!请回去告诉陛下,我刚才是睡昏头了,胡言乱语,我确实是倒卖管控物资,没有冤情,也没有什么凯文‘背后的人’,请不要再追问了...”
珀修斯:“陛下口谕,你必须回话。”
诺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那双眼睛从空洞变得茫然,紧接着彷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呆呆看着眼前的珀修斯,眼中不自觉流出泪水,堂堂男子汉竟止不住抽噎起来。
诺登对珀修斯跪拜,疾声说道:“凯文背后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刚才提到的二王子安德烈,他串通前任霜蹄军团主将,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专门让自己的门客获得提拔。”
“还有一个人,权势只手遮天,与各地官吏来往密切,也是挟持家卷陷害我的人,这个人就是...”
诺登重重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当今王之右手,六大王领魁首之一,蓝贤·赫奇。”
珀修斯无声站在原地,就像一尊不会动的凋像,只有眼中隐匿着冰冷的寒芒。
最后,珀修斯什么都没说,也再没问任何话,转身向地牢外走去。
珀修斯身后,诺登对他叩首再拜,更咽声幽幽传来:“陛下,我的家卷...就拜托陛下护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