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泽低头一看,李腥妄的脚下依旧四散着各种各样的残肢与断臂,随处可见,很显然,就连他也已经适应了。
干涸的血喷洒在水泥路和临近的房檐上,留下了一块块抹不去的痕迹。
白羽泽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除了这些东西就看不到其他的了,于是问:“什么东西?”
“不是那些,是这个。”李腥妄边说还边伸手指了指,这一次白羽泽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他刚才说的不是这些随处可见的尸块,而是那几道痕迹清晰且略显亮白色的划痕,因为这是水泥路,所以对比一下也就非常明显。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李腥妄问道。
“这很重要吗?”
“也不算是,就是我感觉它好像……它挺想让我知道的,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李腥妄摊了摊手,摇摇头说。
白羽泽疑惑的看向他,随后靠近地面,认真的观察着这几道独特的划痕,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地方,伸手摸了摸质感,思考片刻,随后面露不以为然的表情,悠悠道:“这不就是摩托车车轮和地面摩擦的杰作吗,看!四条相交,上下两两与周围垂直分布,一二条之间相隔不定,那里,还有摩托车留下的漂移的痕迹,话说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车也很正常吧?”
“正常着呢,有些家里还有几辆小轿车来着,正常。”
“那我明白了。”白羽泽应道,于是开始起身在这附近四周乱窜,周围都是数不清的尸体,一副狼狈的样子,可谓是房毁人亡啊
就像是土匪进村了那样,好在这里没有太多的东西被烧光,不然就很难再找到其他线索了。
很快,白羽泽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路上所经之处无不在宣告着自己遭遇的悲苦和凄惨,望着脚下那黑焦似的尸块。
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些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丧尸会做的样子啊。”李腥妄摸不着头脑,纳闷的问:“咋会变成这样子?”
白羽泽没有接上他的话,而是站起身来缓缓开口:“你刚刚很好奇,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白羽泽指了指那几道划痕所在的地方,李腥妄看了直摇头,“有车很正常,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几个车的摆放会这么独特呢?就像是在做阵一样。”
谁知白羽泽听完后却哈哈大笑,“你说的对,这的确不重要,只是当成一把游戏,解压下不好的心情罢了。”
“游戏?什么游戏?”李腥妄问道。
“这个嘛。”白羽泽右手托着下巴,眼神咕噜咕噜的打转,随后张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五马分尸。”
…………
三天前,一伙不知名的恶徒杀气腾腾地闯进坎腰村,老旧失修的外围防御圈根本无法抵挡住他们坚固的装甲车和摩托,他们像疯子一样的冲进忙碌中的村子,不由分说直接烧杀奸掠、无恶不作,所有人都像是一群受惊的鸭子不停的乱叫着、跑着、害怕着、恐惧着……
他们这群疯子,他们当着无数人的面亲手杀死了许多人的性命,就像是玩玩具一样。
他们砍死了保护儿女的父母,砍死了逃命奔跑的小孩儿,砍死了挣扎在地上的老人……
他们将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实验品绑在车上或拖拽在地上,任由地面上缝里的小石子和碎屑无情的刺穿过他们柔软的皮肤。划破他们遍体的血肉,弄毁他们引以为傲的面容。
他们将一个个相亲相爱的人们拆散,嘲弄着他们的愚蠢和忠贞,强迫着他们的意愿,就会在一方的痛苦哀嚎下将另一方活活肢解成块。
他们将这里的人们当做实验台上的小白鼠,往他们身上泼油,逼着他们吞下亲人的血肉。将他们当做供自己娱乐玩耍的工具,陶醉于他们的哀嚎惨叫声中,将这当作是世间最悦耳动听的声音。
而当他们的娱乐停止时,所有人紧绷的生命得以喘息,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够多活一会,即使是要离开,他们也要带走这原本属于这里的财宝,抢走它,拥有它,得到它……
甚至还不忘记带有这里的所有家畜,如果不能全部带走,就当场将剩下的所有的动物杀死,一个都不剩。
他们还摧毁了这里为数不多的土壤,各种资源,各种建筑用地,全部都在那一天失去了。
最终,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会化为尘埃,这处村庄在一夜之间凭空蒸发,能看到曾经幸福的过去的,只能通过观察着他们用的烂旧的家具和他们那还在继续腐烂的尸体上看到了。
他们烧毁房子、煮熟人肉,将成山的尸体一个个像扔垃圾似的丢到挖出的大坑里面,狂笑与惨叫彼此交织,时间长达一天一夜。
最终,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