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区别吗?只要他完成他的责任,他的人生就一定会是最美好的。”
“你问过他了吗?完成所谓的责任之后的人生,便是他想要的一切?”
九儿不是想要和她吵,只是这两日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慕牧,心一直很酸很酸。
她从未想过,他肩头上的压力已经让他累到这地步。
她依旧看着夜罗刹,目光虽然淡漠,但,却锐利如刀:“还是说,那只是你想要的一切?”
夜罗刹心头一震,整颗心脏在一瞬间狠狠颤动了起来。
是她想要的一切,还是牧儿想要的一生?她没有想过,从未细想,因为,从二十年前开始,这一切仿佛就已经被注定了。
若不是这次慕牧如此,很多事情她都不会去细想,因为,很多事情,根本就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九儿站了起来,该去给慕牧施针了。
可她才刚抬腿,身后,夜罗刹冷冽的声音幽幽传来:“凤九儿,其实你心里也是在慌,不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牧儿这次求死,难道,就没有你的一份责任?”
九儿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夜罗刹心里还是怨的,牧儿伤成这样,她如何能不怨?
“他为了救你,熬白了满头青丝,如今,也是因为你的狠心欺骗和不信任,伤透了心。若你能给他多一点信任,若你可以真心待他,他何至于此!”
凤九儿的掌心微微捏紧,一张没有波澜的脸,掩藏着无尽的情愁。
好一会,她才淡淡道:“我欠他的,我知道。”
再不理会夜罗刹,她举步走进山洞。
洞内,九皇叔依旧在给慕牧运功,如兰清幽的脸上微微渗着一点细汗。
九儿走了过去,将水囊打开,在他身旁蹲下:“九皇叔,先喝点水吧,龙一和石长老在附近找食物,该很快会回来了。”
战倾城依旧在闭目休息,虽然运功的时候是不可能睡着,但,能静心歇一会,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九儿将水囊凑到他的唇边,战倾城张嘴喝了好几口,等他满意了,九儿才将水囊拧上,又执起衣袖,给他将额角的细汗擦去。
之后,她收起水囊,取出针包给慕牧施针。
慕牧的伤口已经初步愈合,不再渗血了,不过,她手头上那些药却用的差不多,必须得要补一点回来了。
万幸的是,皇城的医馆药馆不少,实在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便去顺一点回来吧。
一轮施针下来,慕牧的气色依旧,也不见有什么好转的,但至少,呼吸比起刚才似乎又平缓了些。
凤九儿将银针收起,看了依旧闭眼休息的战倾城一眼:“九皇叔,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用的药草,等会有吃的送回来,我便过来伺候你。”
正要起来,战倾城那双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却忽然睁开,瞅着她。
“九皇叔?”这模样,是要有话想说吗?但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