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余德佑肯定是不信的。
许是若干年后,对方长成了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而他自己依然混迹于升斗之民中,可能想法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或者掉个个,岂不更是人生之快意。
只是目前活在当下,余德佑也没有大预言师的潜质,当然不可能自秽其面。
他的身躯微微一晃,眨眼间已闪至那间屋外,鹰目圆睁,吐气开声,
“吴。。。”
‘陌小贼’几字尚未喊得出来,侧后方倏地扑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却是慢了半拍的司文远后发而至,猿臂轻舒,将余德佑紧紧地抱住了,用力回拖,拉着打颤的音调,
“回去,德佑,回去!”
傻大个啊,你这不是来找雷劈吗?
一言不合的黄卷毛,最后落得的下场,死翘翘地摆在了眼前。
司文远可不想自己这个至交好友,也那么愣生生地挨上一记雷暴。
那俩野蛮的土著,这种事儿是真干得出来的。
屋内的吴陌,刚刚艰难地从聂云霏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正待值回票价,张口问了一个近似于白痴的问题,
“灵石有这么牛掰的特性,按理说远古时期的人们,早就应该发现它了啊,为什么在灵元前的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
好学不倦的吴陌同学,早年由于想要解开科特人的退化之谜,对人类的文明史大感兴趣,研究得算是比较透彻。
公元时期的人类,已经拥有了几千年的挖矿史,论其打洞的深度和广度而言,发现灵石这种物质并不算太难。
包括吴陌自己,在奥顿山脉里钻过的洞,挖过的土,加起来也等比山高,甚尔还掘过灵植,也硬是从来没见过灵石这种东西。
“你这个问题,当年被叫做灵石悖论。就像那时有个西族科学家叫费米,针对外星文明,提出来了一个费米悖论一样。”
“费米悖论说的是,外星人在哪里。。。”
余德佑这一声喊,屋内三人的脑袋俱是一缩,所谓做贼心虚是也。
不管论什么道,在这种微妙的时辰里,非要挤到一张床上吗?
听得屋外的动静,正在侃侃而谈的司文君微微一滞,那张白腻如脂、吹弹可破的面庞,迅疾涨满了一片绛红,直爬至如天鹅般的细长脖颈之下。。。
作为一个远超侪辈的翘楚,司司女神当然非常珍惜羽毛。
夜半三更,被一个男人摸进了闺房、爬上了床的这等糗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位算得是嫡亲的哥哥。。。
若是真情郎、真夫婿,自是不畏人言。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苗头罢了,八字还没有一撇。
一旁尚有聂云霏在侧,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妮子,肚子里的那点算盘,人家也没想藏着掖着,敞敞亮亮的。
或是二女争夫也未可说,正值尴尬之境。
解。
谁也没有想到,打破僵局,第一个跳出屋来的,不是人。
库鲁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气氛,很喜欢这个探讨的话题,头枕着霏霏姐,爪搭着陌哥儿,耳听得司司姐,熊生之快意,莫若于此。
外面外面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好不瘆人,唬得库鲁一个哆嗦,生生破了那美妙的意境。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不长眼的瞎嚷嚷嘛!没挨过打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炸了毛的库鲁,使出了疾风漂移大法,只见一道流光闪过,便正正堵住了推搡中的司文远和余德佑二人,嗓子眼里发出了噜噜的低吼。
一如那日、那时、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