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伤流年一声低吼,将脸盆大小的一片触手外壳,狠狠的掰了下来。顿时包裹在里面的大腿,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从旁看去,显露出来的大腿表面血肉模糊,就像是挤在碗碟中的大滩番茄酱。其中还参杂着一缕缕金黄色的皮下脂肪,如同不小心滴落在番茄酱中的蛋黄酱。
大蓬大篷的鲜血不要钱般,流过微微搏动的股外侧肌,迅速积起了滩血色水洼。显然后者的大动脉,已经在刚刚的撕扯中被拉断了。
丢在地上的触手外壳碎片,也显露出了隐匿在内部的真容。大大小小的吸盘,和参差不齐的凌乱獠牙,遍布了与伤流年肌肤相贴的那面。上面挂着后者的皮肤,以及大量断裂的血管。
换做常人恐怕早就在这生撕皮肉的剧痛中,活活痛晕过去了。然而却仿佛丧失了痛觉般,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头。接着双手扳住创口边缘的触手外壳,再次发力掰下了两块。随即地上立刻,又多出了两洼血渍。
这番触目惊心的血腥景象,早吓傻了旁观的两人。作为刑警见识过李曜战惨烈死状的柏天清还好,只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白。身后的少女早已忍耐不住,捂着嘴巴弯腰干呕了起来。
将正面的触手外壳三下五除二的统统掰掉之后,伤流年双手稳稳撑住了靠近腰畔的触手残骸。以此为支点调动整个上半身的力量,绷紧腰背的肌肉群猛然一趁。就像是脱掉沉重的全身铠般,将整个下半身从粗大的触手残骸中,生生拔了出来!
“嘶啦啦!”“啊呀呀!”
少女崩溃的尖叫,几乎和后者皮肤大面积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受困于神躯碎片束缚近两个月的伤流年,此刻终于成功自其中脱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挣脱禁锢的伤流年,光着肌肤尽去的双脚站在地面上,高举双手仰天狂笑起来。期间夹杂着旁边少女的哭泣声,场面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发泄了片刻之后,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般。满脸狰狞的看向,残留在手臂和腰畔的触手碎片。接着手法极为粗暴的将这些碎片,尽数撕了下来。
待清理完身上所有的触手残片之后,站在那里的伤流年就像个血葫芦般。尤其是下半身,创口的惨烈程度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以他双脚所站立的地方为中心,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
将后者这番暴虐蛮霸的行为看在眼里的柏天清,心头不免升起阵阵寒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流年哥”简直判若两人。
而更令柏天清感到不安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才是后者的真实面目。那个举止温文尔雅,言语中处处为两人感受考虑的“流年哥”,只不过是对方批在外面用于伪装的皮囊。
这份文质彬彬的皮囊,就像那些附着在粗大触手残骸上的肌肤一样。只要后者想,随时都可以像这样粗暴的丢弃掉。甚至整个过程中,都不带丝毫的犹豫和迷茫。
在后者成功完全脱困前,柏天清构想过很多可能的画面。但唯独没有想的这个过程,会是如此的简单,粗暴,直接,且血腥!
站在血泊中仰天狂笑的后者,让他开始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或许孟浮笙的说法才是对的,让后者重获自由恐怕并不是件好事。
不过柏天清心里也很清楚,这并不是自己能过左右的事情。就算他和孟浮笙没有赶过来,后者一样能过从神躯碎片的残骸中脱身。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稍微多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是的,两人能够带来的影响,就只有那可有可无的“一点点”罢了。听着身后少女满怀恐惧的抽噎声,柏天清深切的意识到了面对这一切,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发泄完毕的伤流年这时候,也意识到了旁边还有柏天清和孟浮笙的存在。知道刚才那番场景,可能吓到两人了。忙抬手用力的搓了搓有些扭曲的脸庞,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
待脸上重新堆起了温和的表情后,他扭头带着些许歉意柔声问道“抱歉,因为被禁锢的时间太久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