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笙卧在(chuáng)上,用被蒙住头脸,紧张的看着手机屏幕。
今天吃完午饭,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卧室等待柏天清的消息。而柏天清也丝毫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中午一过就发来了信息。
在孟浮笙强烈表达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逃出孟宅之后,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柏天清不仅相信了她看似胡言乱语的表达,并且表示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逃脱出来。而坏消息是,柏天清需要她提供那座雕像的视频录像。
除此之外,孟浮笙从柏天清的话里话外听出了明显的暗示:自己逃出后,如何应对孟伟报警这件事?
从未设想过的问题现在切实的摆在了孟浮笙的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将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孟伟是她的父亲,即便自己能够成功的逃脱,可只要孟伟报警,自己迟早要被警察带回来。
除非她有合法的,无法返回孟宅的理由。
想到这里,孟浮笙不由得纠结起来,扪心自问虽然孟伟对她并不能说好,但是确实给了她一个富足安逸的生活。往(rì)那个高大的父亲形象在她脑海中翻滚闪现,渐渐的一切都消散而去,只剩下一双冷峻无(qíng)的眼睛。
孟浮笙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稳住了颤抖的手指敲打着屏幕
“我可以提供足以让我父亲不敢公开处理这件事的保证。”
“什么保证?”柏天清急忙回复到
“我父亲强(jiān)我,这个行不行?”
柏天清吓的手一抖,险些把手机丢到地上。站在他(shēn)后的鱼谦也吃了一惊,有了这个证据还考虑什么,直接上门把孟浮笙捞出来就行了。鱼谦在柏天清背后急忙说道
“问问她,有什么物证人证吗?”
柏天清点点头急忙问了过去。
“废话当然没有了,我爸爸怎么可能强(jiān)我。”孟浮笙一愣,继而头疼这柏天清怎么这么蠢“我只要威胁我爸爸,敢报警就说我是因为被强(jiān)逃出来的,不就行了?”
电话这边,鱼谦和柏天清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孟浮笙这手确实够绝够狠。孟伟是个体面人,S市商场上的巨鳄。如果曝出(xìng)侵女儿的丑闻不管是真是假,都够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狂欢许久了。而且只是孟浮笙在公众面前一句话的事,只要掌握了孟浮笙,就稳稳的掐住了孟伟的命脉,不得不说十分可靠有效。
“这对父女可真是两个妙人。”鱼谦咂舌说道“能想出这种手段也不一般。”
听鱼谦此语,柏天清也深表赞同。倒不是说这个方法有多么难以想到,问题是孟浮笙能这么毫无芥蒂的想出这个(tào)路,实在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看来孟氏父女不是简单的关系不和,只怕早就是形同水火了。
“这个可以,那么雕像的影视资料,就拜托你了。”柏天清不想在这个看起来就像挑拨别人父女关系的话题上深聊,尽管目前来看孟浮笙和孟伟的关系已经不用调拨了。
“为什么还要那个雕像的录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孟浮笙一想到那个雕像就本能的感到排斥,不满的的反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当然相信你,就是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才需要那座雕像的资料。离开家里终归只是权宜之计,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作为一名警察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是不是我提供了资料,你们就能上门把那座该死的雕像毁了?”
“如果确认了那座雕像有问题,我当然要想办法解决。但是光凭你说,即使我相信你也是不够的。你知道的,我最关心的还是你的安危。”柏天清飞快地在屏幕上敲着字“就算到最后没有一个人相信你,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一边。”
柏天清的话给了孟浮笙一些勇气,潜意识里孟浮笙逃离宅邸也并非是为了和父亲彻底决裂。依然存了几分赌气和不服输的(qíng)感在里面。只是那座雕像打乱了她的心神,让他极度的想要逃离。柏天清的话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诚然不管她以后要不要回来,这座雕像总归是个问题。
而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算柏天清愿意相信她,也不可能轻松的解决这座雕像。想到这里,孟浮笙重重的在屏幕上敲下
“等我的消息。”
之后便一掀被褥,从(chuáng)上跳下来。她是一个行动派,打定了主意就去做,从不拖泥带水。被一个雕像吓破了胆不是她孟浮笙的风格,现在有了支持她的人,她决定为了自己的生活奋战。
孟浮笙挑了一件贴(shēn)的家居服穿好,将孟伟卧室的钥匙从备用钥匙串上摘下来,藏进内衣中。迈着战士般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她的心中燃烧着昂扬的斗志,被吓到失(jìn)的屈辱和孟伟的压迫在她体内炸响,激扬起反抗的烟尘。
“你还不知道吧?你才死了两天你男朋友就乖乖爬回本姑娘的(chuáng)上了。你活着的时候我看你就像在看一条不知死活的母狗,现在你人都死了,还想靠一个破雕像吓我?做梦!”孟浮笙一边在脑海中恶狠狠的想着,一边给自己打着气。
就在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楼梯走去时,一个威严的(shēn)影从楼梯转角处闪现出来,险些和迈步疾走的孟浮笙撞了个满怀。孟浮笙急忙刹住脚步,抬头一看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气势瞬间崩塌,整个人都不自然的缩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间宅邸的主人,孟浮笙的父亲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