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耐着(xìng)子,在下面陪着任源等了一会儿,监听的内容则通过梓文从公共频道中转达给众人。听了半晌屋内的几名异人倒似有几人颇为相熟,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务。但是听来听去却没有什么和降临派有关的内容。
“哼,嘴巴够紧。”任源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扭头说道“咱们上去吧。”
一行四人上了三楼的中央大厅,任源也不敲门,一把推开了雕花的厚重木门带头迈了进去。顿时大厅内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呦,大家来的很早嘛。”任源大大咧咧的直往朝东的首席走去,丝毫不理会众人带着愤懑的目光。
鱼谦扫了一眼,大厅内环坐着九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各不相同。顺着主位左手边看下去,端坐在第一位的是一名骨架高大的红面老者,蒲扇版的手中团着两颗铁球,一脸威严。
对面则坐着一名华服贵妇,一(shēn)妥帖的苏绣旗袍,挽的高高的云髻上,装饰着一块月牙状的精致玉瑶。纵然S市的三月已经有些闷(rè)了,但还是穿的板板正正一丝不苟。
余下几人便要随意的多,挨着威严老者的是一名提着鸟笼的中年汉子,意甚闲适。任源进门之后也未多做注视,瞥了几眼便把精力又收回到了桌上的鸟笼中。他的下手边则是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年,两手抄在兜里躺卧在雕花木椅中一脸桀骜。
右边华服贵妇的下首则坐着一名健硕的中年男子,要比鱼谦还强壮不少。交叠在膝上的双手骨节粗大密布老茧,(shēn)披一件宽大的常服遮住了满(shēn)的肌(ròu)。挨着他坐的是一名长发青年,面容妖艳,(shēn)形单薄,上(shēn)穿着一件花色扎眼的卫衣,难辨雄雌。
另有三人显然刻意不想和这两个小团体靠的太近,幸得大厅面积颇为宽大,很容易与前者隔开(shēn)位。一名(shēn)着正装,看起来像是职场人士的中年男子。一名面色苍白抱着双腿蜷坐在椅子上,略显神经质的女(xìng)。
而还有一位穿着对襟长袍的女子远远的坐在大厅的角落中,丝毫不掩饰对其余众人的拒绝之意。剪着一头齐耳的短发,又细又密,臻首轻摇之间稍显凌乱。
从任源一跨进大厅她便将目光死死的盯在他(shēn)上,一双水润的剪水秋瞳流出如快刀般锋锐的目光。搭配上笔直修长的剑眉,精巧高直的鼻梁和一对棱角分明的凌冽薄唇,整张脸兼具女子的妩媚和男子的丰英。
只是女子的脸上,除却那锋锐的目光,犹如带着一张精致的面具殊无表(qíng)缺乏生机,使得她看起来更像一个(bī)真的等(shēn)娃娃而非活人。
女子(shēn)上的对襟长袍又薄又紧衬出一(shēn)较好的曲线,下摆裁的很高直到膝间,露出一双肌(ròu)紧实的小腿,中间则用一根宽布腰带系住。这种用料轻便,形制紧实,颇有古风的穿戴风格在一些小圈子中甚为流行。由她穿起来,到很有几分水墨画中侠女的味道。
之所以鱼谦对这个独坐角落中的女子格外的关注,倒不全是因为她出众的(shēn)材容貌和死寂的气质。还在于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后者笼在袖中的短刀,这种仿古的贴(shēn)丝袍袖口很宽根本藏不住刀(shēn),她似乎也并不想加以掩饰。
“老朽是S市异人自治会的会长,敝姓严”坐在客席首位的老者左手一紧停住了手中的铁球,开口说道,语气一如其人低沉威严。却不是对任源说的,而是冲向在末尾刚刚落座的鱼谦“既然这次会议,你们是发起者,迟到这么久,把大家晾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得礼数吧?”
“呃,我们…”鱼谦不知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发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因为忙啊,难不成当我们像你们那么闲?”横膝踞坐在首位的任源开口给鱼谦解了围,语气之中遮掩不住的傲慢。
“我在和鱼先生谈话,你插什么嘴。”老者不满的说道
“呵,可以啊严老头,还这么会摆谱呢?”鱼谦哂笑一声“甭忙活着和我龙牧(tào)近乎了,今天这会是我组织的。”
听得此语,老者便要起(shēn)“若是部里的龙牧,老朽还给几分薄面,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命令我们。”
眼看严姓老者要起(shēn),其余人也纷纷蠢蠢(yù)动,想要跟着起(shēn)离开。任源一声低喝“坐下!”
磅礴的气势自(shēn)上迸发而出,直压的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任源释放的立场格外强大,整个大厅都有一种微微扭曲的感觉。相较于鱼谦第一次见到他时感觉到的压迫感,此刻更烈百倍。
鱼谦腰畔的手枪枪柄嵌有水晶制的,探测异常波动的偏折器,此刻烫的就像一枚小火球。厅内众人没料到任源说翻脸就翻脸,各自打起精神抵挡压力,凝神戒备不敢妄动。
满屋的压力又突然散去,所有人只觉心头一空,仿佛用尽全力却一脚踏空好不难受。至此任源才悠悠开口
“昨天我拿到了部里特级权限的授权,目前S市的主事人是我,而不是张昌旭,更不是我的龙牧,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一惊,继而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到了鱼谦(shēn)上。鱼谦无奈轻咳两声说道“确实如此,昨天GD镇守上官鸿亲自来S市颁布的任命和安排。”
话音一落,众人再看向任源的目光便不再是之前的鄙视,而是升腾起了显而易见的敌意。鱼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一变,厅内靠任源近的都下意识了向外挪动(shēn)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