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房间里的所有人。这看似一滩烂(ròu)的(ròu)瘤,意外的竟颇有灵(xìng)。似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反吐出任源的血液,捆绑在铁架上的八根(ròu)脉奋力挣脱束缚一顿乱摆,想要逃脱。
“想跑?!”任源神色一凝,反手握住手中的(ròu)质柱须不让后者逃脱,冲着王楷大吼“别愣着,快切!”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王楷,瞬间反应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顶着胡乱抽打的(ròu)脉下手对着根部一切。整段长达近三公分的脉管被生生切了开来。任源觑准机会,左手抓住两根交缠在一起的(ròu)柱猛地往外一扯,连带顺着主动脉钻进心脏内部的根须,都一并扯了出来。
好在赵构的神经早已被切断,这边忙活的(rè)火朝天,赵构仍如一条死狗般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任源双手启出(ròu)瘤翻(shēn)将其摔在地上,两名研究员急忙扑上来给赵构接续循环机续命。王楷只觉得自己(cāo)刀的手一阵阵发抖,一时间仍冷静不下来。
且不说这边三人忙着开始救助赵构,这边任源刚将(ròu)瘤翻摔在地,蛛型(ròu)瘤便猛然断掉了三根被他攥住的(ròu)须,八根串着白鼠的(ròu)脉一卷一缩团成个球,咕噜噜的向外滚去。任源一撩下摆便要拔出后腰上的审判,蓦地想起正在医院中不便动用枪械,又探手入怀去扯罪衍。便就这一耽搁的功夫,滚出去的(ròu)瘤有了大变化。
拉开了和众人的距离之后,(ròu)瘤展开八根(ròu)脉仿佛一只大蜘蛛般在地上飞速爬动,十六只小白鼠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消失,融进了(ròu)瘤之中。紧接着,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一个血(ròu)模糊的小矮人。
依稀可以分辨出四肢的粗短(shēn)材上,顶着一个相对而言极为硕大的脑袋,密布着三十二只狰狞邪恶的鼠眼,挪动间滴溜溜一转,说不出的奇特诡异。如腐烂(ròu)块般的(shēn)躯上惨杂着琳琅模糊的小鼠内脏,皮毛和牙齿,并随着(shēn)躯的起伏有力地跳动着。
那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双脚,说不上有还是没有关节,朝着各种方向胡乱扭曲,一看就不适合做剧烈运动。不过好在背后八条张牙舞爪的(ròu)脉,似是又韧又有力,弥补了肢体上的不足。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四个鲜红的爪印和八个细淡的红点,周(shēn)上下散发着恶意满满的浓烈腥臭,已然超越了人类能够分辨和忍受的层次。
这(ròu)瘤化成的小矮人,甫一站稳,便扭头看向手术台边的四人。头顶自中心裂开一道大大的十字,密布着歪曲凌乱牙齿的大嘴暴露出来,滴落着紫黑色的涎液,发出一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怪异嘶吼。
浓烈到实质(xìng)的酸雾从裂开的大口中弥漫出来,隔着几步远王楷三人都被这小矮人散发出来的臭气,熏得晕头转向,连眼睛都开始有些发花了。
“这个玩意不对劲,你们几个小心点,不要靠近。”铿锵的组合声中任源抽出罪衍,上下打量着小矮人,缓缓说道“有意思,看来这个恶咒存在时间不短啊,这都进化的有灵智了。”
这边王楷三人可没一丝一毫靠近的打算,拽着手术台和循环机往后躲,且不说被这个看起来就分外瘆人的怪物咬一口,光那股味道就快让他们受不了了。
外面警戒的队员们倒是听到了这声,反常怪异的嘶吼,但是任源名令在先,虽是担忧却也没有贸然闯入。内圈的队员们纷纷打开保险,神(qíng)紧张的举枪瞄着急救室大门
,不一时惨烈的恶臭就渗了出来,熏得众人闻之(yù)呕。
看着手持长剑的任源,嘶吼过后这老鼠和(ròu)瘤拼成的小矮人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一方面横刀立马的任源给了它巨大的压力,它那简陋的小脑袋在不断告诉它,前方这人具有巨大的危险。另一方面,宿主赵构就在后方,那种近乎本能的占有(yù)和使命感,不断催促着它要和对方合二为一。
虚张声势的吼了两声之后,镌刻在它每一块中的本能,促使着它还是想要和赵构结合到一起。只是在行进路线上,不想与眼前的任源发生正面冲突。于是就出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仿佛掩耳盗铃一般,这诡异的小人收起了十字形血盆大口,缩起(shēn)子迅捷的向旁边跑去,想要绕过任源直奔手术台而来。
发觉对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智力,任源顿感失望无趣。一个箭步跨出手腕连抖,掌中罪衍瞬间好像化成了一条柔韧的丝线,绞起一道道清冷的月光,蒙头将飞跃而起的小矮人罩了进去。只听得“嗖嗖嗖”几声轻响,锋锐无双的罪衍如刃搅清风,锋过平湖。闷头猛跑的小矮人立时被分成了一滩碎(ròu),哗啦啦洒了一地。
还未待王楷三人松口气,异变再生。已经化为一滩碎(ròu)的(ròu)瘤又猛然活跃起来,大大小小的(ròu)块星丸弹跳,意图再向赵构扑去。而对此任源早有准备,左手一挥一道血鞭抽进(ròu)堆中,和那些不安分的(ròu)块搅在一起。眨眼间就如一道渔网般,把其网了一个严严实实。至此,才终于制服了这块诡异的(ròu)瘤。
“都进来吧,搞定了。”任源一抖长剑,甩落上面的污臭血迹,扬声冲外面喊道。
得了命令的土狼大队众人,忙(cāo)着家伙冲了进来,不料房门一开恶臭更增十倍。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众人顿时忍不住大呕起来,有的没来的急拉下面罩,登时被呕吐物糊了一脸。倒是王楷三人因为已经渐渐产生了耐受(xìng),虽脸色惨白但好歹没吐出来。
“叫工程部搬几架大型吹风机来,把这里好好清理一下。”任源收了罪衍指挥道“快点转移病人和异物,恢复医院的正常运转,快快快。”
当张昌旭赶赴现场的时候,一切已经基本处理完毕了。医院业已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只是空气中还能闻到明显的恶臭气息。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工作人员都掩鼻皱眉,猜测是不是下水道爆炸了。
“呦张指挥,你怎么亲自来了。”清洗过(shēn)子,换过衣服的任源箕着腿坐在医院办公区后院的台阶上,满脸的轻松。(shēn)上的白大褂不知是和谁借的,完全(tào)不下他那副(shēn)躯,绷得紧紧,显出一(shēn)冷硬的线条。
“你是s市的最高负责人嘛,不我来见你,还等您上门吗。”张昌旭不冷不(rè)的说道“什么事要见我?”
“那个,你们都先回避一下吧,”任源眯起眼睛看向张昌旭(shēn)后的刘威,以及几名护卫人员,笑着说道“我和张指挥单独聊聊。”
厌恶的神色在刘威脸上一闪而逝,但任源现在的(shēn)份,说出来的话和命令无异,众人并无迟疑纷纷退到远处。顿时花坛边,便只剩下张昌旭和任源二人。
“鱼警官呢?”张昌旭率先开口问道
“老鱼去做善后的指挥去了,我在这里偷个懒休息一下。”任源扯了扯(shēn)上紧巴巴的大褂说道“其实主要是刚做完手术,我(shēn)上臭味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