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个空档。
我用脚勾了一下哭丧棒,它朝我的方向移动了过来。
眼疾手快,它关乎了我的生命,我也爆发了全部的潜力,直接将它拉在了手心。
用它当成了一把利剑,朝前方戳着,不要命的狂奔而去。
后面肚皮上扎着一把刀的男人还想要逃跑,可当我哭丧棒撞在他的肚皮上时,它瞬间就起着尖锐地嗓音嚎了一声,凄惨的都有些吓人。
转眼间,我就已经狂奔了出来。
宅院地门已经被我打开了,撒脚丫子朝前方跑着。
到了前院,老板娘有些诧异地望了我一眼,我连脏话都顾不得说,狂奔向了国道,一扭头,就朝着海村方向的黑巷子里钻了进去。
一阵马不停蹄地狂奔以后,我回了海村。
从兜里摸了一下,卜卦袋里的家伙什大多都跌没了,青麻布包里面的长明灯、朱砂也都没了,这些都得补充。
我望了一眼时间点,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我得找个地方苦熬一夜。
在这海村走了一段距离,有个野庙,还有蒲团跟杂草,看起来倒是能将就。
老人云,宁投孤坟,不入野庙。
这地方煞气重,可海村这地方,除了这野庙,我也没地方去了,总不能就这么熬到天亮。
我心底挣扎权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下心来决定,就在这野庙睡了。
孤坟荒凉,海村祟物凶煞多,这野庙一股子阴气,却也有片瓦遮头,不至于让我在外流浪。
草垫拼在一起,用些茅草垫了垫,我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了一起,望着天上的星星,陷入了一阵久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我此时的心情,这是种说不出来的孤寂。
天上的星星,化成了一张脸,像是我的父亲,他在朝我笑。
我鼻子一酸,心里羞愧,可更多的是想念,我恨不得现在就扑向我的父亲,可他很快又板起脸来,像是以前每个再寻常不过的时光一样,可我却知道,那些以前觉得寻常无比的日子,如今却也再回不来了。
“爸爸。”我哽咽着,呼喊着他。
可无人回应我,夜里很冷,这一段路,注定我要一个人捱过去。
自从我进入这个行当开始,走的都太顺太平坦了。
徐文申引路、何断耳也领着我入门。
九死一生,却总死里逃生。
尽管惊险,可却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让我如此的孤独,能陪伴着我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屁股下的草垫。
只有它们。
我的心荒凉了起来,在我正惆怅的时候,野庙忽然刮起来了一股风。
这让我心神谨慎了下来,古人所说,宁住荒坟,不住野庙,是因为这些野庙向来都是年久失修,容易塌陷砸到人。
还有一个人在野庙,以前的亏心事容易受到谴责。
可凶煞和脏东西,只要野庙供着的是正神,就没多少凶煞敢来闹事儿。
不对!
我喉咙动了动,忽然想起来,这可是海村,在这破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它这个野庙,供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