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给,我就会让郭彩丽赶紧给了,我才会喊他们歃血酒。
因为歃血酒就代表着犯忌讳!这是罗家的规矩!
离了沥口村,或许没人知道,沥口村的八仙却很清楚的。
此刻拿了定钱,他们就走不掉了。
领事走至桌前,面色阴沉地摸起来匕首,划了一道,将血滴了进去。
其余八仙也在割破手掌,他们也将带回来的东西都放下来了。
我喊郭彩丽,让她找人把艾叶煮了。
然后我则是拿起来小三牲的祭品,开始摆放灵堂。
领事也看到了徐文申,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徐文申……那这棺材里头的,是凶尸?”领事咬着牙,冲着我问了一句。
其余那几个八仙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点点头,然后和领事说死者为大,不要把凶和尸什么的挂在嘴边。
领事脸色更加阴沉,说马有失蹄,就忘了问一句,看事儿的先生是谁,没想到罗定书进了医院,我罗初九不照看老爹,还能出来看事儿。
而且我罗家还真的不怕死,连徐文申的凶尸买卖都敢接。
也是他们运气不好,搭上了抬这口棺材,要没领定钱,扭头就走了。
我就略有几分尴尬了,挠了挠头,让领事别那么大火气,出来混的,抬什么棺材不是抬?再者说,我相信唐家的钱给的也不少。
领事却怼了我一句,说他们宁可抬一百次普通的丧事,也不想碰一次凶尸,以后他们也打定主意了,遇到我罗初九就绕道走。
我心头苦笑不已。
领事也领着八仙去了堂屋坐着,自然有人给斟茶,我又命那人过来,端过去狗骨酒给他们倒血酒喝。
固然和我怼上,领事他们也没不喝酒。
狗骨酒是罗家的祖传壮阳酒,喝了阳气充沛,更能破煞。
不多时,郭彩丽就说艾叶熬好了。
我让她安排人弄了一大口木桶出来,将艾叶水倒进去。
接着才说请领事带八仙给丧主擦身洗澡。
领事明显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从堂屋里头出来。
我打定的也就是这主意,八仙在给唐国栋洗澡的时候,这也是出丧的流程之一,我就能刚好去看他腰间。
这样避免我单独碰他尸体出问题。
八仙在,阳气多而重,也是镇尸的手段之一。
棺材被打开,唐国栋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此刻阳光已经出来了,晴日之下,唐国栋的尸体却显得发青,尤其是脖子上的缝补痕迹,虽然已经很轻微了,但是就那么刺眼。
八仙儿手脚麻利地扒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很快,唐国栋就一丝不挂。
这也是有孝帷的原因,女眷都在孝帷后头,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错代错亲的,男性家属就无所谓了。
我注意到看唐国栋的腰间。
那里豁然有一个口子,分明就是个血洞!
当时,我脸色就变了。
喊住了郭彩丽,问她那个血洞是咋回事儿?唐国栋不是被铲车无意间铲掉脑袋死的么?
也就在这当口,随着八仙把唐国栋抬进去木桶,那血洞里头,冒出来了一个刀柄……
郭彩丽神色慌乱,说她也不知道啊,可他老公的确是被铲车铲掉脑袋的。
她知道消息赶紧去工地,就看到身首异处……
至于这血洞,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我却沉默了,瞅了徐文申一眼。
他点了根烟,说了句:“初九,现在甭管,今天得送唐国栋走,这事儿,给他许个诺,回头你去处置就成。”
可我心里头却打了悬乎,给事主许诺,那就是给死鬼做保证书啊……
要是我做不到这件事儿,回头,唐国栋天天晚上来爬我的床!
领事却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他们一边给唐国栋擦身体,甚至还哼起来曲儿了。
分明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我也有苦难言。
这事情落在我头上了,我不想许诺,今天就得弄清楚唐国栋是被谁害的。
他腰疼,分明就是被人捅死的,而不是铲掉脑袋。
可我一时半会儿,上哪知道他被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