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先生,头伸在外面危险,雨大,万一有车……”王芬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的确什么都看不到,而且眼睛浸水太多,酸涩难受,便快速收了回来头。
关闭了车窗,我只当是自己心理作用,这段时间整的,我心态都变得多疑起来。
奶奶已经闭目休息,何断耳也没抽烟,垂头,手中摸着两块木牌在把玩。
至于徐文申,他则是低着头在看手机,看他手在屏幕上点个不停,应该是在发什么消息。
至于我爷爷的尸体,则是在最后排端坐着。
他直挺挺的也没倒下,头顶的懋桃木牌,压住了大部分的阴翳感。
外头的雨太大了,即便是车窗紧闭着,都不停的发出撞击车顶的噼噼啪啪声。
一直到离开国道,进入了市区范围内之后,总算是雨水小了下来。
这会儿其实才过中午不久,阳光明媚,烈日高悬。
王芬开了车窗,风呼哧着灌进车内,虽说风大,但是其中的暖意却更多,飞速的吹散这几天我们在村中的阴霾。
我心情虽然低沉,但是我拎得清,晓得我如果颓败,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我办不了事情,带来更多的麻烦。
现在平安出来,最为重要的,就是先安顿好我爷爷的尸体,并且将罗家看事儿的手段学的融会贯通,否则的话,我看似有两把刷子能勘风水,真的遇到害罗家凶手的时候,只能够像是木偶一样,被人牵着线走。
“何叔,回头把你的事儿,咱们办一办?”我开口,同时看向了何断耳。
何断耳抬头看我,他微眯着眼睛,眼神中似乎有几分审视。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才说道:“你有这个心很好,只不过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办的,危险更多,现在你的本事,容易死。”
我身体微微一僵。
徐文申这才放下手机,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初九,不用那么心急。这些事情从长计议。你手段的确还不够硬,对比当年的阴先生……还有你爸,有不少差距。”
徐文申这话就说的更为直接了。
我强笑了一下,低下头,说了句晓得了。
接着徐文申又继续说道:“先修整两天,恢复恢复身体,我们再做打算。”
“风水术非一日之功,如果有机会的话,要是能将罗氏堪舆另一半的刘氏阳算弄到手,或许在短时间内,会有长足的进步。”就在这时,何断耳突然开口说道。
我的心,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登时我就想到了刘载物!
下意识的,我拳头都握紧了不少。
“不过刘氏阳算早年间和罗氏堪舆分道扬镳,本来及两家为一家的阴阳术,也从此变成了阴术和阳算,近些年来,刘氏阳算销声匿迹,罗氏堪舆濒临断了传承,这恐怕也是命数,两者本是一体,分开之后,就即将消亡。”何断耳又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徐文申瞳孔紧缩,他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在薛家,刘载物找我的事情,我是和徐文申讲过的。
奶奶同样也睁开眼睛,回过来了头。
我心跳的越发的快了,眼皮也在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