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叔说我奶奶记错了。”我点头道。
“不可能!”徐文申当即打断,跟严肃地跟我说道:“初九,罗阿婆绝不会说谎,米婆婆是不能说谎话的。”
我心一惊,为什么米婆婆不能说谎话,难道这是什么规矩?
如果真的有这种规矩,那何断耳不知道么?
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确定的跟我说刘载物没问题呢。
何断耳为什么要骗我?我心里有些忐忑。
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将何叔和徐叔当成亲人,他们任何人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初九,莫慌。”徐文申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何断耳没问题,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心想也是,何断耳要真的要害我,也就不用拖到现在。
“好了初九,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可能要对付讨死狗,别太钻牛角尖。”徐文申劝了我一句。
这件事情压在我心底,沉重的令我窒息,没有在跟徐文申多说下去。我先回了房间。
因为焦虑过度,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
奶奶如果没有撒谎,那真正的刘载物已经死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刘载物,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何断耳要说他就是刘载物?
这里面就像是绑成了个麻团的绳子,乱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拆开。
我想了很久,做了太多种假设。直到我困得眼皮子打架,梦里我看见了我爸。
他脖子上的疤痕又裂开了,皮肉都乍然翻开,鲜血淋漓流了一地。青麻布包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
我爸看我的眼神阴翳又失望,似乎是我搞砸了很重要的事情。
看见他的表情,我泪腺就绷不住了,哭嚎着要去救他。
可刚走近,他竟然变成了刘载物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掐着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不断地挣扎,一点用处都没有。
刘载物歇斯底里的吼着,想要问我讨要青麻布包里没有的一件东西,我绞尽脑汁,可却也想不出是什么。
等我灵光乍泄要想起来的时候,梦乍然惊醒,一阵心悸感!
我忙捂住胸口,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第二次我梦见刘载物,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罗先生,前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天色放亮的时候,下人在外面喊道。
“等我一下。”我礼貌的回复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惊魂未定。身上竟然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会天气分明很凉爽!
我咽了口唾沫,从床上出了衣服穿上,便出了房门。
下人在前面带路,绕过了我昨晚去的廊道凉亭。朝西面的东方古式观潮台走去,紧挨着清澈碧绿的湖水。
这观潮台便是吃饭的地方,我看见何断耳和徐文申都已经到了。
刘载物坐在观潮台的蒲团上,他怔怔出神的望着湖水,花白的头发时不时被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到也不管不顾。
老人年纪大了,常会看着景出神,我奶奶也经常这样。
昨晚的噩梦令我对他有些忌惮,甚至有些畏惧。
我没有惊扰他,小心翼翼地从观潮台走过,然后坐在蒲团上。
“四季陵园是吗?我知道了。”不远处传来薛小雅娟秀清越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薛小雅居然也早来了,在不远处打着电话,刚好挂断了。她一抬头,明亮的眸子跟我正好对视。
“罗先生,你终于来了。”她雀跃道。
这一开口我就知道所有人早上都候着我,不由心生愧疚道:“昨天没睡好,起晚了。”
薛小雅俏丽一笑道:“我们也才刚来没多久,你们要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家的人在四季陵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么快?”我心中一惊,对薛家的势力有了新的认识,昨天才刚吩咐下去,今天便有了结果。
这要让我们自己大海捞针般寻找,指不定得找到什么时候。
“只是……这四季陵园曾是个义庄!”薛小雅避讳不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