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往前冲,顺着惯性把脖子送给了这双手。
这手用力一捏,我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睁眼看着前方,居然是个脸色苍白,满是褶皱的老人。
他现在没有衣衫褴褛,而是披着黑色西装,薄的就像是一张纸似得。
这西装太容易辨认了,我瞬间明白了!
这就是化了血煞的司机!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喉咙被人死死的掐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拿着手上的哭丧棒,我朝着他的头上就砸了下去!
没有黑狗血和朱砂,化了血煞的司机根本没有被影响!他还是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在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初九!”何断耳刚追上来,看到这一幕拎起棒槌就朝着司机头上砸去,后面的徐文申一巴掌拍在棒槌上挡住,周文也奔着何断耳撕咬了上去。
“让开!”何断耳骤呵一声,伸手就敲锣!
可也只让徐文申和何断耳怔了一瞬,对化了血煞的司机根本都没影响。
我一只手攥着哭丧棒,一只手还在青麻布包里,不断在里面搜寻着,血煞不是黑狗血能镇得住的!朱砂对他来说更没有一点用处。
这血煞掐着我的脖子,我从来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我也快撑不住了……
我浑身都没力气了,手很慢地在青麻布包里摸索,慢慢的,我摸到个圆乎乎的玩意,紧咬着牙关,我心里一横,将全身的力气用在了手上,一把将这玩意往化了血煞的司机的脸上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
这圆乎乎的玩意是洋葱,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洋葱在化了血煞的司机脸上飞溅成了无数瓣,液体也洒在了他身上。
我听见这司机痛苦无比的哼了一声,摔在了地上。
掐着我脖子的双手也松开了,我一下子摔倒了地上,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就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我狠狠地咬在了舌尖上,这才清醒了下来!
顺手从青麻布包里摸了一把黑狗血,点上了朱砂,擦在了哭丧棒上!
我看着跟何断耳战在一团的徐文申和周文,狠狠地砸在了徐文申的脑门上!
这一下!徐文申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也昏了过去。
就剩下一个周文,何断耳敲锣。
我用力一下敲在了他脑门上,他也倒在了地上。
化了血煞的司机一下子就起来了,奔着地上的周文扑了过去!
何断耳一敲锣,我一哭丧棒,就给他打了回去。
我紧咬着牙关,怒喝说道:“歪路莫深走,入祟当回头!你已无法投胎,难道非要祸毁子孙才方休?”
这一声清呵,司机脸上尽是惘然,他坐在地上,像是个没有方向的孩子。
我见此状,就知道这事情还有谈的,咬牙说道:“住手莫动,就此作罢。我接你骨灰安葬,替你寻觅良地,保你不祸延子孙。”
人间律法有阳差管,阴间惩处,有阴差管。
我端了这碗饭,自然扛起了不少责任。这司机行凶杀人,化煞惹人撞祟。自然是阴间不可饶恕之罪,唯有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可如果他现在能立地回头,我方可保他不让祸延子孙。
化了血煞的司机红了眼睛,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周文,目光像是要杀人似得。
这司机仍有怨气!还是奔着周文去的。
我知道此时不能泄气,也不可以退一步,我呵斥道:“我替你除怨,你且散去。”
化了血煞的司机双眼通红地死死瞪着我。
我蹩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乃罗氏子弟,岂会出尔反尔?”
司机骤然不见,此地空无一人。
何断耳说道:“他走了,只是还没散魂魄,你答应了他,如果化不了怨气,这事情没那么好了。”
我沉默地望着此地,周家这档子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能将一个贫苦一生,在周家充当司机的人,逼迫成这样?
我望着周家客房,又看了看地上瘫倒这的周文,还有他桌上掉落着的手机。
“明日请八仙,不用等吉时吉日,直接带他下葬!”我平静地望着远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