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鲜血淋漓,无皮光秃的瘆人模样,一下子就将我从梦中骤然拽醒!
我心悸无比地捂着胸口,再看屋子里天色仍旧暗淡,伸手不见五指,明显我还没睡多久。
可这个瘆人的梦,仍旧让我久久不能入睡。
自古以来就有黄皮子换命的说法,只是我也从来没听过说,哪家的黄皮子是剥了皮来换命的……
我身体坐了起来,绷直了脊背,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恐慌之中镇定了下来,一股困乏感袭入全身,我没有强撑着,而是缓缓地睡了过去。
没在做一些吓人而惊悚的梦,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我再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麻利地把衣服穿上,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给王芳打电话,让她下午叫八仙过来,今天就要抬棺。
张家是大家族,新川市的一方大拿。家主去世,看事儿先生除了选坟茔葬地外,还要讲究派头,不能让其他家族提起来,笑话寒酸。
这也是我们看事儿先生要考虑的。
我走出来,却见何断耳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手上还拿着锣鼓。
“何叔,怎么起这么早?”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何断耳摇了摇头,手上拿着的锣鼓用力地一敲,只听亢的一声。
四处树叶簌簌颤动,似乎啥玩意跑了似得。
我疑惑的蹩眉,忍不住问道:“何叔,这是做甚?”
何断耳手上拿着锣鼓,轻敲说道:“这畜生也想闹白事儿,拿锣敲敲除除晦气。”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估计是一些蛇鼠之类的玩意,也大清早的就钻到院子里,想闹白事儿。
虽是畜生,却精得很,让他们闹起来,也要费老鼻子劲才能赶走。
打更人锣鼓敲响,人间蛇鼠无处藏。
我余光瞥了一眼刘载物的房间,还虚掩着门,我叹了口气说道:“刘先生还没出来?”
语罢。
还真就巧了,房间门开了。
刘载物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本来童颜鹤发,现在却略显苍白憔悴,鬓发凌乱,面色阴沉,情绪不怎么好的样子。
我看他这样,心里有些慌,不由问道:“刘先生,昨日怎走的如此匆忙?”
刘载物叹气说道:“张家的事情不小。”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我早有准备,也没啥触动,只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从我的镇阴铃颤动,到最后我出去找了一圈发现黄皮子,还有晚上噩梦被剥皮的黄鼠狼换命这事儿,都跟他一股脑的说了。
刘载物听完,也跟我谈起了昨天他走的原因,他说道:“张理的面相,头顶圆而厚,腹背丰厚隆起,额头四方宽阔,三停均匀,肉细骨圆,手长足方,巍然挺立,是天生的大富大贵之相。”
张家的家境丰厚,新旧也有承接,自然大富大贵,这没什么稀奇的。
可刘载物却接着说道:“昨天我看他们张家人的面相,尽管有败财之人,可也无大祸。只是饭罢之时,面相却有变化!”
我一愣,知道重头戏来了,忙说道:“刘先生还请明讲。”
刘载物叹息说道:“原本张理面色红润,是财禄日益增加之相,可当饭罢之时,我再观望张理面相,却见到他鼻子上的寿上部位一道黑色遮掩赤色,这乃是不久之后惨死之貌!”
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跳,张家老爷子刚刚寿终而死。张理也要惨死,这合理吗?
我忍不住问道:“刘先生,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刘载物摇头说道:“相面断骨必自信,直觉一眼便无疑!”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如果是真的话,那张家这是惨状啊!刚死一任家主,又要再死一次,到底是谁跟张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刘载物盯着我严肃地说道:“不止张理如此,我观张家人,或人中,或天庭,尽有黑气缠绕。张家要遭受的,可能是灭门之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