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申跟何断耳同时看向了我,脸上尽带询问之色。
我叹了口气,报出一个地方道:“朱家!如果他们要让王春重新充满怨气,那只有朱家能做到。她要是化煞弄出了人命,这事情就完了。”
语罢。
徐文申跟何断耳面色都有些苍白,我们一起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现在谁也不认为自己能压得住闹了祟、出了人命的血煞。
“村长,你有没有朱老二的手机号码?赶紧给他打电话,如果没有回家的话,就让她千万别回家。”我本来想冲去朱家,可人终究没有手机快,所以如此说道。
村长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也连连点头说道:“我这就给朱老二打电话。”
他从兜里将手机摸了出来,在上面捣鼓了几下,一串号码拨打了出去,嘟嘟的忙音响了起来,然后就是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声。
我的心猛的一跳,村长又打了几次,全是关机,没有一个人接听。
“完了,他们肯定已经出事儿了。等不及了,我们必须得去一趟朱家。”我一咬牙说道。
“走!”徐文申跟何断耳异口同声道。
尽管血煞难对付,可以不能让她手沾人命,哪怕真染了。
那也得把她镇了,集会上全是小孩,还有怀了孕的孕妇。要真让血煞闹出来,我们就是郑家村的罪人。
这暗中的敌人心真是狠绝了,我们没怎么拿钱,在郑家村做好事,他就要让王春以怨气杀人,真是好狠的心!
没有跟村长多说,而是冲着朱家走去,我距离那地方越来越近,心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了起来。
朱家的院子就在路边,朱老二这些年开大车拉长途,赚了些钱,给家里装修了好几次,油光锃亮的青瓷瓦砖,看起来还挺大气的。
可旁边就挨着荒草野地,正对面就是马路。这要是晚上天一黑,阴气肯定浓郁的瘆人。
我屏住了呼吸,从青麻布包里摸出哭丧棒,却摸到了一坨软软的玩意,小黄鼠狼又跟了出来。
黑狗血洒在哭丧棒上,又拿着朱砂涂抹了几下,同时给镇罗盘上也沾了几滴血。
我有些紧张,要是朱老二死了,那王春肯定比昨晚凶得多,闹起来肯定吓死人。
朱家红色的铜制门紧锁着,虎口栓环,我拿着哭丧棒往前慢吞吞地走,徐文申跟何断耳就跟在我身边。
“初九,莫慌。”何断耳如此说道,我看他手伸在白布兜里,也没带锣鼓,肯定是要扎纸人,心里也不由多了些底气。
我走上前去,攥着哭丧棒的手用力地拍了拍门,大声喊道:“朱老二!张丽!”
这扯着嗓子的声音,我估计马路对面都听得到,可朱家里面没有一声回复,也没什么动静,就像是被人消了音似得。
我眉头紧蹩,担忧地说道:“可能出事了。”
“你让让,初九。”何断耳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身体往后一拽。
我顺着这一股力往后退了一步,看何断耳走向前去,抬起腿奔着这朱家大门,就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门锁还挺坚固,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坏掉。
我抬头一看,这铜制的大门极高,还是专门的防盗锁,想踹开难度太大了。
“不行就让开。”徐文申一把将何断耳推开,捣鼓着根针,捅入了防盗门的锁眼里面,轻轻拧巴了几下,门锁清脆的响动一声,居然就开了!
我都看傻眼了,徐文申这个缝尸匠,还有这一手本领,我都没见他站展露过。
徐文申却只是一笑说道:“三教九流,各有各的能耐。缝尸匠这碗饭也没那么好吃,当年拜师学艺,第一招就是撬锁。哪个缝尸匠不能把针玩出花来。”
我心底暗道一声佩服。
“鸡鸣狗盗的本领,有什么好说的。”何断耳淡淡地怼了句,将大门推开。
“没我你都进不去大门。”
我听着他们互怼,心里的压力缓解了一些,可还是无比慎重地踏入了朱家的院子里。
刚跨过门槛,就有一股阴风顺着我衣领钻进来,就像是有人站在我后脖颈吹气似得,我望着院子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三进的宅子里,内厅的门死死地关着。
我的心砰砰直跳,看着内厅那一扇微阖着的小门,心底无比地清楚,要是真有什么情况,那就一定在这扇小门后面藏着。
我很慎重的迈步往前走,阴风猛地一刮。
嘎嘣!
我听见有什么玩意响了,忙朝声源处看去,只是放在房顶上的竹竿,被风吹了下来,摔在了院子里。
这让我的精神彻底紧绷了起来,一步步地朝着院子里面挪动。
终于到了这扇小木门跟前,我伸手轻轻地一推。
小门敞开,一股凉风吹袭。
我心底咯噔一跳,朱老二被人吊着脖子,挂在了房梁之上!两腿不断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