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朱老二吃了一惊,悲痛欲绝地喊道。
“什么?”
我心底一惊,目光搜寻了过去。
核桃树的树枝上,张丽翻着白眼,被挂在了树上。
我仔细地看过去,却没有见她舌头吐出来,身上也没什么伤势,脖子上也没有绳子。
拿着哭丧棒,我朝前方走近了几步,这会儿再抬头看,才清晰明了了一些。
原来她没有死,而是衣服卡着树枝。
我手上托着定罗盘,一边靠近核桃树,一边开口说道:“王春,下葬吉日已到,有我罗氏传人替你堪舆选地,来世必然不会命苦多灾。你这一生命运多舛,历经折磨。这会儿临了关头,若再受到旁人挑唆,犯下命案,只有被镇煞,永不入轮回。这是你想要的归宿吗?”
说着说着,我已经走近了这树下。
核桃树纯阳,古人说阳极盛之地必生阴,就像是灯下黑似得。
这地方,也利于阴祟之物生存,所以我刚到这里,就感觉浑身泛着一股子凉气,湿冷从脚底板透入全身。
我打了个寒颤,却见朱老二如同莽夫似得,直闯了过来,他一把拽着树枝就往上爬。
这岂能让他上去。
我一把拽着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拉了下来道:“别急。”
朱老二都没站稳,用力地就将我的手甩开,咬牙说道:“放开!我要救我老婆,我必须救她!”
我伸手再抓去,可朱老二力气大的惊人,我根本抓不住他的肩膀。
拽着树枝,跟个猴似得一踩就爬了上去。
核桃树普遍没有多高,我抬头一看大概也就两米的距离。
朱老二很快就到了张丽眼跟前,我心底着急不已,这王春就是奔着朱老二来的,之前是吓唬,迷惑了他的心神让他上吊。
这会儿又要用张丽做局。
我看朱老二伸手去摸树枝,先一手扶着张丽的腰肢,这才缓缓地将衣服卡在树枝上的那一块解了下来,然后堪堪将张丽扶着放在了树干上,自己慢慢带着张丽往下爬。
可忽然间,张丽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洞而又麻木!
我一直注视着他们,这会儿心底彻底一惊,慌乱大喊道:“朱老二,小心!”
来不及了!
张丽一双手伸了出来,重重地奔着朱老二的脖子上掐了过去,猛地一扑。
两米多高的树上轰然摔了下来,砸在了土地上。
这高度太低了,我想救都来不及。朱老二被摔得七荤八素,又被张丽骑在身上掐着脖子,似要窒息了似得,脸色狰狞痛苦。
“王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厉声呵斥,将哭丧棒高高举起,奔着张丽身上砸了过去!
张丽是吃痛了,尖叫了一声,可除此外,居然半点事儿也没有。
我心中一悸,却看见张丽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色的绒毛,这就是血煞。这凶的程度居然连黑狗血都压不住。
这朱老二眼看就要窒息死了,该怎么办呢?
我心急如焚,一咬牙,双手攥着哭丧棒,横在了我的胸前,然后猛地朝张丽扑了过去,要是让朱老二死了,那这血煞真就制不住了!
只有这方法了。
我这么一扑,就紧挨着张丽,我们两之间只有哭丧棒挡着,身体的冲劲带着这上面的黑狗血,一下子就将她扑倒在地。
张丽空洞的眼睛里多了些力气,血红色的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我,一双手就要冲着我掐过来。
我无比焦急,用哭丧棒死死地挡在了她面前。
“别他妈看了,初九要被这玩意咬了!”徐文申爆了一句粗口,从匠人箱里拽出几根银针,卡在了指缝之中,用力至极地奔着张丽拍了过来。
可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反倒是张丽一挣扎,一脚踹在了徐文申的胸口,将他踹的脸色铁青,痛苦地捂着胸口。
“徐叔!”我见这一幕,脑门也涌上一股愤怒!一手横摁着哭丧棒卡着她,一手冲着青麻布包摸了过去,黑狗血染着哭丧棒没用,我直接冲她头上浇下去一瓶,我就不信还没用!
可我另一只手刚松开,这张丽龇牙咧嘴,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身体一个不稳,本来摁着她的,居然被她翻身了,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股充血般的窒息感传入了我大脑!
何断耳冲着我这边扑了过来,可地上的朱老二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像是被人抬起来似得,一脸麻木的堵住了他!
我心底暗骂一声,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