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见谁啊?”我心底有些忐忑的问道,上次徐文申带我见人,还是见何断耳,这一路走来,他给了我不少帮助。
这一次又要领着我去见人,那会是谁呢?这个人会不会跟何断耳一样。
“我师父。”徐文申很平静地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跳,徐文申的师父?这是什么人,在我的心里,徐文申已经是很厉害的缝尸匠了,要是他还有师父的话,会是什么光景,难道说比他还要强吗?
“徐叔,你师父很厉害吧?”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文申笑着摇了摇头,只说道:“一个糟老头子罢了,今天晚上早点睡,明日我领着你去拜访他。”
“刘老爷子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活着。”何断耳似乎也认识这个人似得,一口说出了个我极其陌生的名字。
这让我完全插不进去嘴。
“我师父的身体比你硬朗。”徐文申没好气地说道。
这两人又怼了起来。
何断耳冷笑一声,断耳处筋腱跳动了下,然后抽冷子说道:“初九,这刘老爷子当年跟你爷爷,可有不少故事。”
我一怔,跟我爷爷有故事,不过也对。
徐文申是跟我爸一辈的人,那他的师父自然也就是我爷爷那一辈的。
我说我爸怎么跟徐文申关系这么好,原来是祖上传下来关系就不错。
“何叔,这个刘老爷子,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啊?”
“仇人。”何断耳淡淡地说道。
“啊?!”我心底一惊,差点没滑道桌子底下去。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当年刘老爷子跟你爷爷,因为感情方面的问题,有过一些争执,还比过一次能耐。不过后来因此也相熟了,仇怨也就化解了。”徐文申如此说道。
这听的我有些无奈,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居然也有过这种事情,只是我不由又有了疑惑,开口问道:“徐叔,看事儿先生跟缝尸匠,咋比能耐?”
徐文申却呵呵一笑说道:“明天去见我师父的时候再说,今晚先早点睡,养足精神。”
我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有追问。
何断耳这会儿也罕见的没有再跟徐文申斗嘴,我们三个人很默契的都没说话了。
我先挠了挠头,见氛围有些古怪,就说道:“徐叔,何叔,那我先回去睡了,明天再说。”
见他们两点点头,我起身拔腿朝门外走去,这会儿天是真黑了下来,我也摸着房间的门把手,轻轻地往下掰了一下,然后大跨步出门,就打算回房间睡觉。
王芬殡仪馆的院子还是挺大的,这会儿虽然吹着阴风,不过在郑家村的砖瓦房里待了好几天,这会儿就连瘆人的风,我都觉得挺舒服的。
我是在屋檐地下,贴着房间的门往前方走,要绕一个圆去对面。
这么走也有讲究,子时阴气重,光院不横走。
古人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横着走的话两边风一吹,心里瘆得慌,总觉得有什么玩意在后面追着,就会跑回院子,越跑越快在门槛上摔一跤,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突发恶疾,都说不准。
还有一方面,就是月下阴气重,走院子里面容易沾染一些不太干净的玩意。
我对于这方面,也有些忌讳,毕竟是吃着碗饭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院子中间有脚步声,这让我瞳孔一缩,突然间就怔住了,因为院子里没人,哪来的脚步声。
我四处瞄了眼,可这黑漆漆的根本啥也看不见,只能伸手摸进去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往下一滑,打开了手电筒,用手扶着往前方照了过去,却发现院子里一片无声,啥人也没有。
这让我的心,咯噔一跳。
我咽了口唾沫,离房门贴的更近了一些,手电筒往前方照着,尽量的制造出光亮,然后一步步的往前方挪动而去。
距离对面的房间门越来越近了,可我似乎真的听见了嗒嗒嗒的脚步声,而且在我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间,一双手摸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回头看去,是个戴着草帽的男人,他遮挡着半张脸,根本看不清楚模样,阴恻恻的对着我,声音诡异地说道:“鼠啃房,火烧床,光头男人死姑娘,杀了东家抢他粮,一见斧子流脑浆。”
这话说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顿然间树立了起来,这瘆人无比的语气,以及童谣歌话般的说词,我本能反应般的惊道:“讨死狗!”
语罢!
这男人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疼痛感让我近乎窒息,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
我顾不得反抗,撒脚丫子就开始狂跑!
余光一瞥,这男人也不着急追我,就这么阴恻恻地看着,然后缓缓地冲着我走了过来。
我心急如焚,因为青麻布包被我放在了大厅里,根本没有背着,这会儿连个防身的家伙什都没有。
要是讨死狗像是前几次那么难搞,我就死定了。
我狂奔向何断耳跟徐文申所在的房间,等我到了房间门口,用手狠狠地砸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