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他不了解李旺出生的时间。
我心底就有些焦急了,这个时间点很重要。
阴年阴月阴日,要还是阴时的话,那李旺现在化成血煞,必然凶上了天,可能一般的镇煞之地,根本压不住他。
我有些着急地问道:“婆婆,李旺有没有一些能知道他生辰时日的朋友?”
话问完,老婆婆沉思一会,然后回答说道:“李旺小时候身体弱,认了一棵树当干爹,你去找找,它说不定知道。”
我一怔,这啥意思。
难道我还能跟树交流么?我要是有这本事,也就不用当个看事先生了。
“我们这儿有个规矩,要是认了树当干爹,就得把生辰八字刻在上面。这是让它罩着了。刻上去之后,就必须得精心照料,绝对不能让这树死了。因为它保着人的命。”老婆婆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问道:“婆婆,那树在啥地方?”
“李旺家门口,那两颗大树就是他拜的干爹。”
我赶紧点点头,然后说道:“婆婆,那我们得先去看看这生辰八字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话说完,我就从凳子上起身,然后扭头就打算去李家,因为太着急了。
“等等,孩子。”老婆婆突然把我叫住了。
我一怔,老婆婆却从兜里拿出来一小坨布条,慢慢地拆开,有个钥匙串,解下来一个递给我说道:“孩子,这是李家大门的钥匙,咱们都是文明人,进去要开锁。”
“知道了,婆婆。”我接过钥匙,拔腿就走。
“我们也走了。”刘老爷子也说了一声。
“慢点走,刘哥。”老婆婆在身后叮嘱了一句。
“我身子骨硬着呢。”刘老爷子回道。
我们出了老婆婆家里的门,然后刘老爷子开口说道:“小子,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不让你接着问了?”
“为什么?”
“哎,这妹子也是个可怜人,很多年前我跟你爷爷来过这里一次。因为一场火灾,她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连他老伴全死了。她一个人邻村走亲戚,躲过了一劫。当年我跟你爷爷给她们家办的丧事,这才记得我。”刘老爷子唏嘘道。
我心底触动不已。
怪不得老婆婆这么孤身一人地走路,虽然摇摇晃晃的却走得很稳。
这条路她一个人可能已经走了很多次。
我叹了口气,突然有种世人皆苦的感慨。
只可惜,我也只是个半吊子的看事先生,没有多大的能耐。
“走吧,刘老爷子,改天有时间了,咱们再来看看这婆婆。”我开口说道。
就这么一会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李旺的宅院门口了。
这大铁门上着一把小锁,我用钥匙一捅就开了。
院子两旁菜圃现在已是半人高的荒草,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
不远处石羊眼神反光绿油油的盯着我们。
宅院最中央的两颗极高大的柏杨树。
我想这可能就是李旺拜着的干爹,这认树的规矩,我好像也听过。
不知道是我爸说的,还是我在村里见到过。
反正说起来,也是村里迷信。
就认为人身子骨虚弱了,就得找一些命长的玩意攀攀亲戚。
认树已经算是好的了。
有些人非要跟王八拜把兄弟,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像是这种还要把生辰八字写上去的,就已经比较讲究了。
“吱吱。”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却听见两旁杂草里面传来了嚷嚷声。
这很像是老鼠的叫声,我心底立马提防了起来。
前几次吃亏都吃到这老鼠身上了,灰仙围坟的那一套往我身上用很多次了。
虽然说这么多次我已经有些免疫了,可冷不丁来那么一下,不弄死人也吓唬人。
“扑腾!”我身后青麻布包突然一耸动。
一道黑影掠了下来。
我往地上一瞅,我的小黄鼠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然后冲着荒草里钻了进去。
这让我吸了口冷气,除怨鼠去干嘛了?
刘老爷子跟徐文申还在前面走着呢,明显没注意到这里的事情。
“徐叔。”我喊了一声。
“咋了,初九?”徐文申停步,回头脸色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等等,我养的那条黄鼠狼钻草里去了。”我还没习惯叫它名字。
徐文申一怔,问道:“它钻到草里去干嘛?”
刘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好事儿,这畜生出去捕猎去了,家仙看不上俗货,这地方肯定有跟它一样有灵气的玩意在。”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就没错了。
看来真是跟上次那群老鼠一块儿的灰仙。
我看着这一团杂草,心底还有些担忧,这黄鼠狼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因为它毕竟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