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赵宅不应该无人回应啊。
我让徐文申、刘老爷子都回来了,赵凡跟下人们也应该在里面才对,可这会儿我听一点声音都没有。
抬头看去,天色已经黑了,乌云吞了一半月亮,阴森森地。
我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去,只见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莫说徐文申跟刘老爷子,就连下人们也不见了。
我心底忐忑了起来,难道说都出事了?可是不应该啊,我手机上一个电话都没收到。
徐文申跟刘老爷子都没给我打……
难道说李旺在赵宅闹的太凶了,刘老爷子跟徐文申没有给我打电话的机会?
不行,在赵宅外面趴着光靠猜测瞎想永远没用,必须得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摸到了门把手上,本来打算把门推开进去,可突然想到了身后的八仙。
山脚下窄路上,这撞了祟的八仙力大无穷,差点把我命要了。
李旺真要是闹了祟,让他们进去,不还是一样,帮不上什么忙,还得把我搭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转身问道:“要不你们先回去,这要是没事儿,我在叫你们来抬棺。”
晁方疑惑地问道:“罗看事儿,要有什么事情,我们兄弟几个都能卖把子力气。”
我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身上被咬的现在还疼呢,再来这么一会,我命都得搭进去。
晁方听完我的话,也挠了挠头笑道:“罗看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情记得打招呼。”
我点点头,又补充道:“下次来,钱一并给你们。”
语罢。
晁方带着八仙一块儿,拍拍屁股就走了。
赵宅这大铁门门口,就剩了我一个人,又在门缝上看了看,院子里面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我有些不信邪地喊道:“有人没?”
无人回应我……
“徐叔!刘老爷子!”
没人吭声,我一咬牙,刘老爷子跟徐文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也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猛地一伸手,将赵家的大铁门推开了。
我刚进入院子,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这地方瘆人无比。
光院子大概就两三百平米那么大,菜圃都荒芜着,院子里杂草都被下人砍掉了,这会儿光秃秃的。
不远处石羊眼睛反着月光,正朝着我这边,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打起了嘀咕,耳旁一声声风响。就像是有人趴在我耳边吹风似得。
猛的转身看去,可什么破玩意都没有,只看见了高高的院墙。
我拔腿朝前方走着,越走心越慌,本来想加快步伐往前冲,可我却忍住了。
要真是李旺撞了祟,在赵宅闹事。
那我就必须安守本心,心要是一乱,指定要出事情。
我就这么谨慎地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着环境,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看我就差一半路程,就要到堂厅门口了。
我不再往前走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段路程里,我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生怕哪里会蹦出来个灰仙,要么是秃着脑袋阴恻恻的李旺。
我伸手摸向了青麻布包里面,软妥妥的黄鼠狼静静地躺着呢。我从里面抓住了哭丧棒,然后将它拽了上来。
虽然它上面还沾染着鸡冠血跟朱砂的残留物,可我心里却不太乐观。
因为青麻布包里面的朱砂和鸡冠血,都已经被我用尽了。
这哭丧棒上虽然有一些残留物,可迟早也要被用完……
我伸手摸向了青麻布包里面,又将封着口的较大铁罐拿了出来,拧开盖子。
一股腥味钻入了我的鼻翼,很是刺鼻,铁罐里的浓稠黑狗血很臭。
我用哭丧棒沾染了一些。
鸡冠血镇压煞物家仙最好用,黑狗血则是用来镇撞了祟的人。
我把它都涂抹到哭丧棒上,等会要是遇到撞祟的。
一哭丧棒打在天灵盖上,绝对立马昏迷过去。
我把这一切弄好了,这才拔腿朝堂厅走去,一步步地走得很小心。
手摸向了门框,我轻轻地推开了一丝缝隙,然后朝里面看了过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咽了口唾沫,一手将哭丧棒拿着垂了下去,一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低头将手电筒打开了,一束强光射出,我拿着它奔着这道缝隙照射了过去。
堂厅里仅仅有各处摆放整齐的桌椅……
人,是一个都没看见。
这赵宅里面,我们走的时候至少有十几个下人,可现在一个都没看见,总不能凭空蒸发了。
刘老爷子跟徐文申也不见了。
“徐叔!”我见堂厅里用眼睛看不到有什么人,又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仍旧无人回应……
空荡荡地房间里唯有回声不断地传来。
这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人呢?
我哪怕都快把嗓子喊哑了,里面就是没有人回应我,看来我必须得进去堂厅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