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鼠身上的毛发很是斑驳,干燥的皮发上面似是沾染着污物,很诡异的排队站成了一条直线。
我心里微微有些紧张,额头上也开始泛着汗水,老鼠带头的居然极为人性化的跪下给我磕了个头。
“何叔,这怎么回事儿?”我声音都有些颤抖,从灰仙围坟开始,我就跟这群畜生结仇了。
这次灰仙在我眼跟前排队,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何断耳脸色阴沉,眉头紧锁说道:“灰仙借道!”
我心脏扑腾扑腾,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什么叫做灰仙借道,这我都没有听说过。
“家仙有灵,这灰仙会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借道,为首的老鼠会跪下磕头,这时候要是给它们让路,就这条道就走不了了,要是不给它们让路,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我们现在要去花岗山镇树枝的骨干,必须走这条路,现在灰仙来借道,摆明了是来刁难我们。
地上这老鼠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现在走在堪舆坟茔这条道上,有八仙在我们身边,我还拿着哭丧棒跟招魂幡,又有何断耳在,这群老鼠我当然不能怕!
我伸手高举哭丧棒,狠狠地当头一下,就奔着这老鼠的脑壳上敲了过去,我动作狠厉,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不想给它反应的机会,不然闹起来没完没了。
老鼠被我哭丧棒一下打在脑壳上,直接昏了过去,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居然又爬了起来。
它打头的老鼠一动,像是一条蜈蚣似得,后面的老鼠就像是捏在一块,动作整齐划一的冲着我身上爬了过来。
我头皮发麻,这被哭丧棒打了一下,居然还没有昏过去?
招魂幡被我哐啷一下扔在了地上,腾出了另一只手,顺着青麻布包伸了进去,摸索着安魂烛。
哭丧棒则是奔着刚爬上我腿的老鼠拍了过去,那打头的动作就呆滞了一下,便接着往我身上爬,后面老鼠动作始终跟它一致。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另一只手也在青麻布包里面摸到了安魂烛,用力地一拽,将安魂烛拿了出来。
“何叔!”我将安魂烛丢了过去。
何断耳伸手接到了安魂烛,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便点燃了他。
我这边还伸手拿着哭丧棒,一棒冲着老鼠当头敲了过去,可就是没啥用。
安魂烛点燃了,我以为会好一点。
可这一次,这老鼠没有像是以前一样,化至不见,它们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心里惊了,这最打头的老鼠都爬到了我胸口,这些老鼠牙口动作极快,奔着我身体各个位置,狠狠地咬了下来。
“嘶!”这身体上下传来的疼痛感,让我倒吸了口凉气。
可这还没完,那打头的老鼠爬上了我的脖颈,张嘴就要咬!
我慌忙地用哭丧棒,用力地拨了它一下。
这老鼠身体一个不稳,“啪!”地就摔在了地上,可仍旧费力地冲着我的脖颈狂奔了过来,它的动作极快。
“初九!”何断耳狠狠地敲响了他手上的锣鼓!
我心底一震,可这老鼠却只是呆滞了一下,便像是登山似得,又爬了上来,它冲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哭丧棒再次挡了过去,可它居然学聪明了,往上窜了一下,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
这牙齿印入肉中的疼痛,让我大脑有些迷糊,居然昏沉起来。
我眼前看见一堆老鼠,爬满了我的身体。
手、胳膊、肩膀,喉咙,全部被老鼠爬满了,它们狠狠地下口,一口口咀嚼着我身上的肉。
这疼痛感真切无比,鲜血也从我身上滴落了下来。
难道我要死了么?我还想挥舞哭丧棒,可我浑身没了力气,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昏昏沉沉的,只想这么永远的瘫下去,老鼠还在啃食着我的肉。
“初九!初九!”我耳旁何断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可我还是不想起来,渐渐地阖上了双眼,然后有些迷糊,一股倦意传上心头。
“吱吱!”我背后好像什么东西轻了一些,身上本来疼痛的感觉消失了。
像是被人在头上泼了一盆水似得,我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了,一睁开眼朝着我身上看了过去。
青麻布包里面的黄鼠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虎头虎脑的它嘴巴上叼着一只老鼠,已经被它咬的胳膊腿都残缺了,它一口口的拒绝着老鼠的肉。
我低头看去,居然只有这一只老鼠,那我最开始看见的一堆灰仙排队,难道都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