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把你能叫来的人,全部叫过来。”
我本来还想着让刘老爷子跟徐文申歇一段时间,可刘载物都这么说了。
还哪能啊,刘老爷子睡醒了,我命没了……
这不行。
我从兜里摸手机,赶紧给徐文申打电话。
“嘟……嘟。”
这忙音空荡荡地回响了一阵子。
徐文申才懵懂地开嗓道:“谁呐?”
“徐叔,我是初九。我们在刘宅呢,今晚可能要出大事,你要是能过来的话就来一趟。”
“什么?!我来了!!”徐文申一嗓子就精神了。
我心里一暖,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多大的麻烦,徐文申永远挺我。
还有就是我向来不跟他们开口,只要一说有事儿,那就是真摊上麻烦了。
徐文申不可能弃我于不顾。
鸡冠血、朱砂。
今晚之前,必须得弄到。
要是没这两样玩意,我那哭丧棒的威力就太小了,镇不住煞。
还有葬术这本书。
我必须得反复揣摩一番,好好读一读。
这次能镇住李旺,全凭这本书。
我要是多读一读,记住一些内容就是多一条路走。
再接着跟刘载物聊了几句,我就不再跟他多说了,跟他告辞之后,与何断耳、薛小雅两个人一起回偏房。
“初九,我也要去准备了。”何断耳手伸进去了白布兜,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点点头,扎纸匠的能耐很斑驳。
何断耳在我眼前也就是耍过那么几手,都没怎么见他真的好好准备过。
这次登山的时候,何断耳就提前扎了个纸人 。
晁方他们全部都被撞了祟,就光凭借着这纸人,何断耳都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就凭这分能耐,要让他准备久一点,那阵势肯定唬人。
“初九,你千万小心!”薛小雅脸上很担忧。
我心里没底,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放心吧小雅,我是看事儿先生,再大的事情,我也能摆平。”
薛小雅脸色缓和,又叮嘱我,要是太危险的话就不要帮赵家再弄下去了。
这一步已经骑虎难下,远不是赵家的事。
只是我不想让她心慌,就很确信的跟她说绝对没事,只要有朱砂跟鸡冠血,这点麻烦我随便就解决了。
薛小雅半信半疑地离开了,说催促下人快点给我找鸡冠血跟朱砂。
我则是跟她说了再见,然后回了偏房里面。
泛黄的纸页在灯光下面被翻动着,手摁着蝇头小楷的字体,极其认真地查找着。
我想知道怎么制裁讨死狗,也就是因贪念而死的赶尸人。
目录上被我翻了许多下,终于锁定了贪字这一页。
我按照后面标注的页码查了过去。
葬术上记载的方法,本源是五行相克。
这种因贪念之死的人,尽是庚金。得水则润,得土则利,力伐甲木,唯有火可以克制这庚金。
而且不能是丁火,必须是丙火。
大火方能熬制庚金。
我看到这里,频频点头,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可是光用火烧,肯定是对讨死狗无用的。
这种方法试过太多次了,这葬术里面记载的丙火,肯定不是普通的火。
我再次接着往下读了下去。
以牡丹花、茶花、月季花,这三种酿酒,再用鸡冠血融入当中,搅拌均匀,制成一罐内,再将其引入草地当中。
以此泼之,大呵其称谓,便可破之。
我读着葬术写的这一番话,脑子里豁然明朗。
对付讨死狗,必须要用这种方法,难怪我们之前那么多人去,都用处不大。
原来是送葬的方法选错了。
这本葬术里面记载的内容,还真是一字千金。
一句废话也没有,全是精炼至极的干货。
我最开始对那一句,“天下葬术,无出其右者。”比较嗤之以鼻。
现在我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或许有可能是真的。
写的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我这么短的时间,到哪里去找月季花、牡丹花、茶花酿酒,又要混着鸡冠血,然后还要把讨死狗引入草地之中。
这么苛刻的条件,还真是只想了如何送葬,却一丁点都没有讲怎么创造这种条件。
写这本书的人,肯定是个脾气粗暴的前辈。
我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如何创造这种条件,一个个的想法从萌生,再到被我自己无情推翻。
渐渐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直到偏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