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门没有何断耳陪着,可能会很危险。
我们在明,讨死狗肯定知道我们的动向,随时都有可能出来给我致命一击。
徐文申、刘老爷子同我一起从后院偏房往外走,走到前院假山,我拔腿上了廊桥。
刘载物却罕见的披了一身宽松的青色练功服,屁股压着个蒲团在廊桥上对着假山闭眼打坐。
我先吃了一惊,然后就平缓了下来。
刘载物向来是童颜鹤发的模样,脸色也向来红润,看不出真正年龄。
他在这院子里打坐,倒是也说得过去。
要是哪天刘老爷子找地方打坐,那就让人吃惊了,他向来都不太适合安静下来的活动。
“刘先生,好雅兴。”廊桥本就寂静,只有簌簌风声,我们三个人走过来,自然也惊扰了他。
刘载物睁开眼睛,却蹩眉问道:“初九,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如实地说道:“刘先生,我怕今晚遇到麻烦,先出去准备齐全一些。”
刘载物点点头,却又叮嘱道:“初九,大凶之兆。最好莫要出门。”
“原地静坐或许不能免灾,可却绝对可以将灾难化小。”
“倘若你在刘宅,遇到的麻烦会少很多。”
我心里沉思片刻,要是出去的话麻烦是很多。
可这一趟,还是必须走。
薛小雅为了这事儿忙活来忙活去,哪怕是让薛家下人去找,也不只是发号施令几句就行的。
最关键的是,薛家下人终究是薛家人,我葬术里记载的一些蛛丝马迹,不让人知道最保险。
“刘先生,我们快去快回,尽量把这一趟麻烦降到最少。”我委婉地说道。
刘载物见我执拗,也只能点头,然后起身拍了拍青色练功服上的尘土,缓缓地说道:“你既然已有决定,那就勿用多说,我送你们一程。”
“别这么墨迹,矫情。”刘老爷子群嘲一句,然后龙行虎步般地引路。
我们也只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一步步地奔着刘宅大门走去,越过廊道,又行百米便至大门口。
“初九,近几日我都不宜出门,接下来的路我就不送你了。”刘载物说了一声。
“谢谢你了,刘先生。”我很真诚地说道。
虽然我对刘载物有戒备之心,可相处至今他还从未害我。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刘载物指点过我很多次。
刘载物只是一笑,伸手拉开门栓。
外面更亮堂些,镇宅的石狮子还在门口摆着,栩栩如生,颇为威武。
跟刘载物道别,便出了刘宅。
我的心渐渐地沉重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初九,先去最近的花店。”
伸手去青麻布包里面,我把定罗盘摸了出来,在大街上拿着哭丧棒太扎眼了。
定罗盘体积略小,作用却很大。
要真遇到什么事情,它指针马上就能强烈振动,我可以瞬间反应过来去摸哭丧棒。
它也能镇得住一些煞。
还有一罐黑狗血,我没有着急走,而是从青麻布包里面将铁罐摸了出来,将它的封口弄开。
一股腥臭地味道钻入我的鼻翼,我习惯了倒也没有太大反应。
用手指沾上了一点,我轻轻的把它抹在了我的定罗盘上面。
最好是用鸡冠血,黑狗血也不是没作用。
现在有这定罗盘在,至少青煞绝对不敢近身,血煞也不是没作用。
我用手掌把定罗盘托在手心,尽可能的把他伸在我身体前方。
要是不认识的人,肯定以为我拿着定罗盘在指路,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是在指煞!
刘宅没建立在闹市,我们要先步行一会儿,再打车大概十分钟,才能到一个花贸市场。
就这么走了会儿,等到了地方,把钱给师傅。
我们奔着第一家花店走去,这地方全是横排连着的花店,门口都摆着小盆的牡丹、芷兰、桂花、月季之类的。
嗅起来有股香味。
女老板娘坐在个小木凳上,边磕着瓜子,边跟邻居唠着闲磕。
“老板?”我喊了一嗓子。
“咋哩,小伙子?!”老板娘脸笑如花开,操着口浓浓地方言口音询问,令人顿觉亲近。
我有些着急地问道:“咱这儿有没有月季、牡丹、茶花?”
老板娘呵呵一笑说道:“咋能没有呢?”
她将瓜子皮扔在地上,然后拎着小凳子起身,在满地乱摆着的花盆里面,随意地抓出两盆来,笑着说道:“诺,这个是月季,这个是牡丹。”
我看了过去,粉色的花瓣,根须像是彼此拥抱似得,往上却又盛开,保护着内部的花芯。
这个就是月季。
牡丹花是殷红色的,她拥有朝向天空的花瓣,热情似火的黄色花芯。
“等着小伙子,嬢嬢给你取茶花去。”她呵呵一笑,转身就进入花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