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去,这平坦的宽路已经跟我们平行了,只要朝右边走过去,就能上正路,然后渐渐的离开丑酉山。
双手也解放了,我从青麻布包里面重新将定罗盘拿了出来,边往前走着,边注视着这定罗盘的动静。
它要是飞速转动,也就意味着这山上不安生。
刘老爷子还在我前面,他腰间挎着个绳子,系着缝尸箱,走起来外八字,颇为霸气。
我们折腾完这一趟,手机从兜里拿出来一看,已经是六点半了。
这个季节尤其是在山上,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
我们顺着山势开始往下退,一股阴风钻入了我的后脖颈,让我心里有些紧张。
这让我额头上冷汗密布了起来。
我朝附近看去,这里的山势几乎是平坦了,附近都是些白杨树,李子树,还有些槐树被风吹的簌簌响。
光看这些,没有什么异常。
可我的视线接着顺着山上看,小的不能在小,差点让我忽视了的出水口,却让我浑身汗毛竖立!
心脏砰砰跳动着,下一秒好像就要从我嘴巴里蹦出来似得。
这出水口,可不止是漏洞太大,把旁边这山的阴气承接了过来。
最关键的是,这丑酉山居然有两处出水口,这接过来的可能就不只是阴气,最关键是凶地!
这太瘆人了,谁知道贪狼星的山峰,附近环砂会是什么风水阴宅。
不行,我必须得跟他们马上下山,再待下去,我怕不安全。
“刘老爷子,咱们得赶快下山!”我虽然双腿已经酸疼的要命,可还是大步迈出,咬牙说道。
刚迈出几步,我一低头,却看见了定罗盘的指针,飞速晃动着,好像是碰见了什么不该见着的玩意似得。
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我脑子刚想到这里,事就出了。
这地方肯定要闹一场什么,我伸手去青麻布包里面,把我硬邦邦的哭丧棒摸了出来。
“刘老爷子,徐叔,这次麻烦了。”我一边谨慎地盯着附近高荒草以及槐树、白杨树后方,生怕暗藏着什么玩意,又开口提醒他们。
“小子,又出啥事儿了?”
“丑酉山的风水有些问题,刚刚我的定罗盘也晃了,这地方有不干净的玩意,要么是玩灰仙的那一伙人,要么是讨死狗,盯着咱们呢。”我着急地说道。
“早不盯咱们,晚不盯咱们,下山的时候咋不来呢?”
下山的时候,那条笔直的路可不是阴气汇聚之地。
这里完全不同,第二个出水口附近,要真是什么脏东西,在这里动手是最好的。
我心里搭起了一万分精神,刘老爷子虽然嘴上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可一双眼睛却已如鹰隼般锐利。
“初九,那还下不下山?”徐文申向我抛出了问题。
要让我来看的话,下山肯定会被人挡住,还不如先占领好地方,反倒能有个准备。
对付讨死狗,距离草地越近越好。
荒草也是草!
我又有月季、牡丹花、茶花在,把他们全部揉碎,讨死狗敢来,我一定要让他吃个大亏。
朝侧方走了几步,躲在了槐树下方。
事情还没完,青麻布包里面把镇阴铃拿了出来,用镇阴绳绑在了槐树上,要真出现了,我也能很快知道。
从青麻布包里面又拿出来大蒜,递给了徐文申一颗,又给了刘老爷子一颗。
我将那天何断耳跟我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了他们。
刘老爷子跟徐文申都大气,嚼碎了大蒜含在了嘴巴里。
我也是一样,忍受着这股呛人的臭味,然后才开始在地上随手摸了一把,手上捏着了荒草。
这么多可以用的捏在手上,我还真不信讨死狗能拿我怎么样?
“嗒嗒嗒……”
耳朵听见了后面有人在走路,这分明是荒山,却有种皮鞋踩在瓷地板上的声音。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可是槐树后面就是什么也没有。
这脚步声还在走着,越来越重……
我额头也泛出来了汗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是讨死狗的话,我不应该看不见才对,丑酉山上这次遇见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叮铃。”我正在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铃声机械般响起。
镇阴铃响了!
我心弦也彻底绷紧了,什么人?
再次朝四周看去,在宽敞的大路上,我看见了个男人。
我深深得畏惧起来,心口被狠狠地钉进一根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