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这么耗下去,我怕是要死了。
这种绝境,我也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哪怕被他死死扼住了咽喉,这么多下人又围着我,根本没机会伸手去青麻布包,我仍旧在寻觅着求生方法。
唯一的方法,就是喊醒她!
死人跟活人,阴阳两隔。
无任何感情一说,有的,是跨越物种的交易,以及跨越物种的交流方式。
如今我必须要让这死人清醒过来,张嘴呐喊道:“人死当过黄泉路,投胎过桥莫回头。贪恋人间事,总不得志事事空。”
我只冷冷的喊了这一句话,就将这男人动作喊的僵硬了一瞬。
如今我岂是吴下阿蒙?
直接一抬手,死死地将这男人推开。
然后伸手摁在地上,往后爬了一步,躲开了这男人。
我说的这话,是让这乔红娘莫要贪恋人世间,若不然思念什么,什么就会一场空!
只是我话说完,这男人只是眼神刚刚呆滞一秒,便又戾气十足了起来。
我已经有了防备,岂会让他轻易近身。
从青麻布包当中摸出哭丧棒跟镇赊符,若是他敢往前走一步,我必然先贴符,再用哭丧棒镇之。
只是不等我动弹,唐乱突然在我耳旁喊道:“唐家主,这人进入唐家作乱,已经是坏了道德,把他抓起来,先以家法处置,我再以行规对待!”
唐老头说了一声好。
我心底破口大骂,这唐家老头简直是个糊涂虫。
别人要他唐家的命,他反倒相信别人,不相信我这个救他们家族的人。
我咬牙说道:“唐家主,你这么做,只会害了你们唐家,以后九泉之下,你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唐老头却冷哼一声说道:“胡言乱语,给我把他拿下,我要对他用咱们唐家的家法。”
我心火了,这群人还这把我这个看事儿先生当软柿子捏。
脑门一热,我就拿出来了哭丧棒,打算对这群普通人,用点手段。
“罗初九,我看你还是老实待着吧!”唐乱趁我不注意,突然袭击,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哭丧棒。
几个下人眼疾手快扑了过来。
一下子就把我摁住了,不知道从何处拿出来了绳子,将我的双手绑在了一块,成了一团。
“把他青麻布包去了,这是他动手的根本,没了这个,他什么也不是。”
唐乱肆意笑着,让下人把我青麻布包从背上扒拉了下来,他接了过去,玩味地笑着说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你们罗家世代相传的青麻布包,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我火冒三丈,一下子紧咬着了牙关,愤恨地说道:“唐乱,你倒行逆施,分明是取死之道,现在放了我,打消这些想法。你尚有回头路,要走这种弯路,必死无疑!”
唐乱却呵呵一笑说道:“罗看事儿,你打算对普通人动手段。何其歹毒,唐家主,我要求立马对这群人动用家法。”
唐家老头点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给我拿了去大厅,我要动用家法,好好收拾这群人。”
下人们绑了我不说,又冲着徐文申、何断耳而去。
我见何断耳用手从白布兜里,拿出来了纸人。
徐文申以缝尸刀在手上攥着,我心底突兀一跳,他们这手段。
要是用出来,放在普通人身上,必死无疑。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我着急了,忙喊说道:“先不要,何叔、徐叔。不能这样。”
没办法,我们哪怕对普通人上手段,也绝不能伤及性命。
不然的话,一辈子就毁了。
现在没到最后关头,岂能如此呢。
唐乱却猖獗一笑说道:“把他们的白布兜、缝尸箱都卸了。”
被我喊了一声,犹豫了的徐文申跟何断耳,终于还是被茫茫多的下人摁住了。
唐乱脸色无不得意,大笑道:“缝尸人、看事儿先生,敲锣鼓的打更人,你们三个人,居然都被我一次擒住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从中作梗,坏唐家大计。”
唐老头冷哼一声说道:“走。”
下人们扛着我们,这会儿我们手脚都被绑住了,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凭空一股偌大的羞辱,涌上心头。
我堂堂一个罗氏传人,看事儿先生,居然在这里受如此委屈。
分明是要救他们唐家,却被此人不识抬举,这番对待!
这种行为,与畜生有什么差别?
我叹息说道:“你们不听我话,必然要被这狼子野心之人,毁掉家族,唐家大业,至此倾颓。”
唐家主却冷哼一声,顽固地说道:“你这人恶毒不堪,想在我唐家作乱,现在被拆穿却要咒我唐家,现在我就以家法处置!”
我心底在哭泣,如货物般被人扛着,极其丢人的扔入了唐家祠堂。
昏暗的光亮之下,摆着粗重的牛皮鞭,下人将其高高举起。
足有三人,都握着鞭子。
我们被绑成了粽子般,扔在了地上。
下人们高高举起鞭子,我看他眼神瞳孔当中,猩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