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历苍白脸色,怒喝说道:“迟早要被你这个败家子给气死!快点给罗看事儿道歉!”
“什么?让我给他道歉?他是什么身份,我……”薛唐龙愣住了,嘴巴都气的哆嗦说道。
薛历的双眼却如同尖刀般,咬牙说道:“不道歉,从这个月开始,我就停了你的钱,我看看你拿什么去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
薛唐龙脸色极其难看,挣扎良久,一双眼睛极其阴翳的瞪着我。
似乎想要从我这边施压,我岂会跟当时一样。
薛家这生意,薛唐龙要是不给我道歉,我绝对不会做。
所以我冷哼一声,根本没有拿正眼看他。
薛唐龙憋红了脸色,可终究是闷着声音憋了一句说道:“对不起。”
既然道歉了,我也懒得再折磨他,便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薛家主,听说刘先生也在你们薛家做客,容我先见刘先生一面,再给你答复。”
我要见刘载物,这才正事。
至于薛家的麻烦,薛唐龙态度这么差,我得好好熬一熬他。
免得等我上手处理的时候,这小子给我乱添麻烦。
薛唐龙却气坏了,怒喝说道:“你还敢不答应?信不信让你出不了我们薛家?”
“说话注意点,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何断耳冷不丁吭了一声。
何断耳脸色煞白,一双断耳又极为骇人。
薛唐龙瞳孔一缩,显然是被唬住了。
我便不去理会这薛唐龙,而是看向薛历,示意他跟我说说刘载物在什么地方。
薛历对我极为客气,忙说道:“刘先生在我们薛家客房,罗看事儿可以让下人领你过去。”
我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薛唐龙尽管还以威胁的眼神看我,可我根本不放在心底。
纨绔少爷,还没什么办法整我。
哪怕薛家想要把我怎么样,那也是他们吃亏。
虽然我不会用什么阴宅先生的手段害人,可我身边何断耳、徐文申,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角色。
薛唐龙想对我们动手,难免得承受皮肉之苦。
我们离开了披着帘子的包厢,刚走出门。
薛小雅就声音柔软地说道:“初九,你一定要救救我们薛家,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放心,这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置之不理,刚刚只是敲打敲打他,不然给我捣乱,更拖时间。”
“我都明白。”薛小雅点点头。
我嗯了一声,去了客房。
下人领着我们穿过了几个走廊,终于到了地方。
走进去一看,这客房整体下沉,以上好的竹木制成的地板,淡雅的焚香钻入鼻翼。
刘载物披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袍,就在这里喝着茶水,惬意的像是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我们刚走进来。
刘载物就眯起了眼睛,然后笑了笑说道:“初九,快过来。”
我凑近了些许,在他旁边坐下。
徐文申、何断耳、包括刘老爷子,我都没让他们跟着我一块过来。
因为这次,我要跟刘载物谈的是私事。
有关于我们两家之间,绝密传承的似事。
等我凑近了,刘载物缓缓的说起来这次薛家的麻烦,因为突然家里突然闹祟,死了两个下人,都是直接在薛家大门口吊死的。
这让我心底突兀一跳,这可是大凶。
冲门煞,要不是大凶,根本闹不出来这样的动静。
刘载物说薛家老爷子,也从那一天开始,就直接病倒了。
从那天开始,就如同烈火亨油一般,病情直转几下。
前几天薛历让医生看了一下,只说最多有一个月可以活,寿命就如同残烛般,随时可以被熄灭。
我心底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薛历性格大变,对我这么客气。
原来是人之将死,我是薛家唯一的希望,也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就像是李家老爷子一样,临死的时候,总会抓住那救命稻草。
我点点头说道:“刘先生,薛家的麻烦,不是问题。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哪怕再凶的凶煞,只要钱给够,他也凶不到哪里去!”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以薛家的麻烦来威胁刘载物。
凭借这些琐事,刘载物绝不会把刘氏阳卦教给我,它太重要了,就像是罗氏堪舆对我们罗家来说一样,乃是世代传承的绝学。
若是刘载物有孩子,我甚至都不会起这种心思。
唯一的机会,是刘载物没有孩子,而且他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人之将死。
葬之一字,对刘载物来说,绝对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
还有晚年的赡养问题,这些都是我能鼓起勇气,跟刘载物提出这个条件的最重要原因。
我张开了嘴巴,说道:“刘先生,我……想学刘氏阳卦。”
刘载物一怔。
我肚子里憋着一堆话,如果他要拒绝我的话,我该如何劝说他,所有的话都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