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唐乱还活着!
徐文申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我就说,这小子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了。”
何断耳说道:“大不了,再给他敲一次丧钟。”
唐乱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罗初九,果然如我师父所说,你家被凶煞所盯,世代受咒。只是我居然没料到,那人如此恐怖,竟可以让讨死狗本性全失,差点我都被杀了。幸好当年学艺之时,师父传过我假死避灾之法,若非如此,今日又怎能与你相见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那天唐乱居然是用假死的方法,躲避了我的试探。
就说分明已经没有了鼻息,今日再看。
唐乱却活蹦乱跳,一丁点伤势都没有。
那天讨死狗必然跟我一样,被他哄了过去,清醒以后,这二人居然勾结在了一起。
对我动手?
定然是唐乱所指挥的。
我脸色煞白,冷声说道:“唐乱,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所做的事情,尽是有违天理人伦的事情。改换风水,以手段谋害他人性命。你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唐乱脸色狰狞,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说道:“罗初九,你少在道德高点来攻击我。若你全家满门尽死,生人俱灭,你青梅竹马遭人奸杀致死。你能容忍么?你能像现在这般坦然淡定么?!我学艺归来,必然要让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你敢阻止我,我就杀了你。跟你是不是罗家后辈,毫无关联!”
令人心惊肉跳。
若是如此之惨,我罗家要是被人灭了满门。
我必然会付出生命代价,与对方不死不休。
可唐乱说的话,我却不相信。
我冷声说道:“唐乱,你要设计勾连唐乔两家,又以凶险的龙虎成冈来转换两家祖坟。可乔一方之人,何其无辜?他乃是雄主,胸中又有经商之才。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你且说,你为何要覆灭乔家?”
唐乱脸色冷冽无比,回怼说道:“罗初九,乔一方乃是一方大拿。做过什么事情,又岂会让你知道!更何况,哪怕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祖宗,你又能确定没有做错什么么?”
“你以为我只想要报复私仇,却不知道。我唐乱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覆灭这世间所有世家门阀。他们这群人,就是这个社会当中的毒瘤,在往后开历史倒车。岂能不见,昔年多少伟人,都曾言过世家之恶。我且问你,一个乔家,该抢去寒门之子多少资源,该堵住这个社会当中,多少人的道路?!”
“罗初九,你罗家也是有家风道理之人,以你的脑子,细细思考,难道我唐乱做的事情不对吗?”
我火了,怒喝道:“唐乱,一派胡言!你这是以错误的方法,在做着你以为正确的事情。世家之举,固然不对。可也要选对方法,才能破其弊。你以风水之术,改换祖坟。令人暴毙死亡,让唐乔两家下人该去何方?让近千人无工作,无任何保障,甚至要因为你的错误,无辜而死,你认为你做的对吗?”
唐乱脸色冷了下来,他突然阴翳一笑,淡淡地说道:“死多少人?葬多少人。跟我何干?与我唐乱何故?这些人如天外彗星,匆匆而来,匆匆而逝。人间一趟受苦受难,我让他早点离去,以快刀割了这一块烂肉,若是能成功。莫说死一千个人,哪怕是死一万个,十万个?又如何呢?唐乱之祸,今日之事,唐乱之功,千秋之劳也;罗初九,你要拦我,我就让你这罗家之人,也死在此地罢!”
何其胡扯!
天子敢言庶民贵。
唐乱却以一人之想,要令千人万人陪葬。
他们也有温暖的家庭,有孩子有老婆,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是一个冷漠麻木的数字!
我罗初九身为罗家后代,自当扛起一份责任。
有人以阴宅之术为祸四方,有人以阴宅之术混口饭吃,有人以其当成幌子欺骗黄白之物。
我罗家世代,以阴宅之术。
堪舆选坟茔,涉险图公道。
我死死地盯着近乎疯狂了的唐乱,一字一顿地说道:“唐乱,我只是个阴先生,铲除世家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可若有人想以阴宅之术害人,败坏名声。我必杀之!”
唐乱却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且看看,此地是什么穴口。再想想,如何在活尸的夹击之下,存活下去!”
我心底突兀一跳,这才想起如今的现况。
朝着四处看了过去。
这地势倒是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只是我看这地方的穴口,却不太对。
此地的穴口。
坐离向坎。左水倒右癸,当面有云水大案,挨金剪火。
离为中女既阴,结穴多成火字形。
离龙大拜故主贵,必要云水压穴星。
离为火,外明而内暗,故为中阴。但穴星结火形,居南虽为得位,必须后面入首,是丙字,对面要有云水大案相制,方为离龙大拜。顶龙正葬,收左边进神水上堂,从癸字上出,则水焰尽消,必出文臣宰辅。若缺一样,则一发雷,一败如灰矣。慎之慎之!
这地方乃是八卦当中中女,既是中阴,阴穴大多都是火字形。离龙大拜,主富贵,一定要让云水大案压住穴星。
要有云水大案和山互相制约,要有左侧进神水收上堂,并让癸位上以水流出。
这地方将就能够成为顶龙正葬,家里必然能够出文臣宰辅。
要是少一样,就会一发如雷,一败如灰!
这地方是二者尽无,上方还从艮位入水,以丙午烧火。
岂不是一泻千里,必死无疑的凶穴么?!
这让我脊背忍不住的发寒,浑身鸡皮疙瘩缓缓的竖立了起来。
一股惊悚骇人的感觉,蔓延我的全身。
唐乱的计策,何其歹毒。
他先料定,我要想铲除讨死狗,必然会以艮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