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北的宅院,本就是大面积的空余。
裴家人口数目又少,导致这一座座的房屋,像是空起来的墓碑似得。
冷风一吹,裴家种植的柿子树,抖若筛糠。
像是坟头草一般。
这风吹树动,人口稀少。
乃是断头风,这么刮过来,地方绝对阴森。
再加上最近裴家死过人,我嗅到了腐臭尸体的味道,恐怕这地方也得闹凶煞。
裴畿虽然说省北裴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可这一切,恐怕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青天白日的时候,有猛烈地阳光照射,一切都还没有这么明显。
天色现已暗淡,最后一缕残阳也被吞噬进入鱼肚白。
裴家彻底显得萧条,一个个人麻木的重复着。
老人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抽烟斗,孩子在追逐打闹,不见壮年小伙子去了何方。
这群人反倒更像是守墓人,孤独的陪着裴家一起,渐渐地踏入坟墓去死。
我咽了口唾沫,到底哪里不对,让一个偌大的家族,死气沉沉呢。
阳宅上虽然看出来了问题,可这却是裴家几代人居住的宅院。
我想重新修缮它,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必须得从阴宅上入手,解决麻烦。
我说要先去一趟阴宅,看看这地方的风水。
裴畿只瞥了我一眼,便淡漠地重复道:“明天洗澡以后,焚香祭祖,方能去看祖坟。要么,你们就别看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可却没什么办法。
省北裴家就是裴畿的一言堂,他要死守着这种腐朽本该进入坟茔的规矩。
我们这种外来者,根本没有任何可动摇的机会。
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领着徐文申、何断耳他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待明天祭祖的到来。
宅院里我已经绑好了镇阴铃。
我白天已经睡过,这会儿吃完饭自是睡不着,闲来无事翻阅着手上的葬术。
读着用来化煞的一些手段,学无止境。
尽管已经成了阴阳先生,可我的本事,还是有些稚嫩。
各类化煞的手段,都是干货。
我不止是在看,更是强迫自己把它们背诵了下来。
“葬术以化煞为先,若死于焚烧。当以壬水灭其怨火,则看死者生辰八字,再记死时年月。凭此推断五行变革,可得以几味药材并入雪莲之中,既可化怨。”
我正在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半晌以后。
突听有强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婴儿哭啼,以及诡谲的音乐叮咚声。
仿佛回到了鬼片的氛围中去,下一秒周围就要出现什么异样似得。
我先是蹩眉,随即便笑出了声。
镇阴铃没响,况且若真是凶煞闹祟,也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暗中有人在装神弄鬼。
裴家会这么做的,也就只有那群幼稚的小鬼,裴筠等人。
这群人想要以这种方法来吓破我的胆子?
也给他们涨点记性,免得他们太过狂妄。
我摸黑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出了房间,然后冲着何断耳在的地方走去。
敲了敲门。
“谁?”
“是我,何叔。”
“进来。”
我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