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断耳看我有些幼稚,出声提点我道:“初九,这种事情,讲和的可能性很小。不是谈生意,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若是白水市真让你落了面子,丢了这个脸,以后不知要折损多少生意。你觉得他们能答应么?”
我知道何断耳所说的有道理,可是偷寿老人的事情,我绝不可能放弃。
白水市这群人,再怎么来说也是前辈,上门打个招呼罢了,若是他们愿意以和为贵,那就最好,若是不愿意,那就各凭本事吧!
所以我才很坚决地说道:“上门去看看他们。”
何断耳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就不劝告,而是说道:“要见白水市吃死人饭的那群人,说起来倒也容易,随便去一个殡仪馆,亮明身份,说清来历,就可以见到,只是人家不一定会见你。”
我心底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去不去见他们,是我的修养,至于他们见不见我,就是他们的脾气了。”
选了一家殡仪馆,我们闯了进去。
殡仪馆是老板娘在,看见我们则是有些局促地问道:“几位,家里生了变故?”
这是规矩,开殡仪馆的没有笑迎四方来客的。
要真这么干,挨打恐怕都挨不够,莫说做生意了。
办白事儿的地方,就得装成局促不安的模样,问客人家里是不是出了事儿,或者问人家是不是生了变故。
也没有开口就问,“你家死人了?”
这种话说出来,也是挨打的。
我则是点明自己的身份道:“新川市,沥口村、小栗山下阴宅先生,罗初九,拜访我白水市的前辈,还请引路。”
老板娘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有些不太懂的模样。
一个伙计则是对她挥了挥手,跟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老板娘才拿出来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的女人来了,她看起来皮肤白皙,手长腿长,身体也修长,胸前瘪瘪的。
女人瞥了我一眼,语气也没什么善意地说道:“罗初九?”
我点头回应道:“正是。”
女人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回答,酝酿好了似地怼道:“乳臭未干,学了几年阴宅先生的本事,侥幸懂了两手阳宅先生的招,就敢蹚浑水来我们白水市!我看你本事也够硬,白水市没有人敢当你的前辈,所以让我个小辈来了!也就是回你一句话,说你罗初九从新川市专程过来当这条过江龙,我们白水市的人,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我虽是带着一颗仁心来的,但这种情况我也提前料到了,只是守着规矩还是来专程拜访一番罢了。
听见了这女人如此态度,我脸色分毫未变,只是平静地说道:“既然白水市没有前辈,那就都是同辈,当同辈,那就各凭本事吧!”
我说完,便拔腿要迈出殡仪馆。
只听身后女人冷笑说道:“就凭你,口气比你脚气都大!”
我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入心里去,无惊无动,无风无浪。
徐文申则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初九,白水市这群吃死人饭的,是打算把你架在火上烤,一方面要面对麻家的凶煞,还要提防着白水市这群同行的背刺,有没有把握?”
我心底平稳,想起来了父亲说的话。
做人顶天立地,做事稳稳当当。
胜不骄败不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