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心里虽然害怕,但他不能停手,因为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老者的刀是否可以穿过自己的皮肉。
骰子一边抵御着老者的攻击,一边瞅着不远处的木门,“年哥,在这么打下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它们太多了。”
年哥还没有回骰子的话,老板大声喊道:“拿了银子,就不许后退,想想你们的家人。”
老板的话虽然能镇住很多想逃跑的人,但是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心里,个别撑不住的还是想逃走。
年哥的一个手下憨子,他的胳膊已经挨了好几刀,鲜血渗透了他的衣服,往下滴血;还有他手上的好几条刀口子,血肉模糊的都看不清。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惧怕,大声喊道:“钱退给你,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他瞅了一眼进来时的木门,拼命地杀出一条逃生路。
憨子用厚实的肩膀撞击左侧的老者,然后夺路而逃。逃到木门边时,他满怀希望地去拉门闩,可是木门就像是被焊住了,怎么也拽不开。憨子焦急地回头看那些赶来的老者们,试着第二次拉动门闩,可是木门依旧没能打开。眼看着凶神恶煞的老者持刀就要赶到身边,憨子急的用手脚拍踹木门,可是木门只是抖动了几下,粘在木门上的脚底灰飞扬而下。
满头大汗的憨子,看着交织的浓淡黑影越来越近,他猛地弯腰低头后退,躲过两个持刀老者的攻击。那两个老者的刀子从憨子头顶飞过,竖插在木门上。憨子正为自己刚刚躲过,那两个老者的袭击而松口气,谁想身后还有两个老者在等着他。
憨子立马单手撑地,侧过身体,右腿擦着地直踹出去。受到憨子踹脚踝的一个持刀老者,倒趴在憨子的身侧。可另一个老者的刀子却直奔憨子右大腿而来,刀尖深深地扎在大腿肉里,鲜红色的血液冲破衣口喷溅出来。
“啊!”憨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所有人都朝憨子那边看去。四五个老者,握着寒光逼人的刀子,正凶很地刺扎着躺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憨子。
“憨子。”骰子伤感地叫喊着,他想冲过去救憨子,被年哥叫住:“骰子,憨子他已经没得救了,你去也是送死。他妈的那道门根本就打不开。”
“你们也看到了,追上秦川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左右躲闪在阿四的护翼之下。
大家见到憨子没能打开逃生的大门,还亲眼看到憨子惨死在青铜老者雕像的手下,他们的心里没有一个不恐惧的。因为他们更加希望活下去,所以他们开始拼命地往房舍深处厮杀而去。
说到秦川和郭起,他们左撞右突的,终于闯到最后一排圆木柱梁边。秦川指着两排神像中间,对郭起说道:“出口就在那供台后面。”
工兵铲啪啪再打倒两个冲上来的老者,其中一个老者手里的刀子被打掉在地上,翻翻滚滚停在秦川脚边,郭起高喊:“快,拿着防身。”
秦川弯腰正要捡刀,忽然听见房舍那头传来憨子的惨叫声。秦川惊听着身后的惨叫声,那丢刀的老者已经扑到秦川身边,抢着拿起刀子。待秦川发现老者时,那半躺在地上的老者已经将刀子戳向秦川。情急之下,秦川只能用手里的手电筒来挡。刀子戳在手电筒筒柄上再滑向秦川的脸,秦川本能地歪头躲避,刀子从下而上,擦着他的脸颊和外耳廓嗖嗖而过。
“小心!”郭起说着话,工兵铲同时也横扫过来。半躺在地上的老者的手腕,被工兵铲铲头狠狠地抽打了一下,虽没有留下伤痕,但是它颤动着再次丢失手里的刀子。接着,郭起挥动手中的工兵铲转它个三百六十度,然后拽着秦川往两排神像那边奔去。
他们刚过明暗分划线,其中一个紧追不舍的老者,伸手拽住郭起那背在后背的黑色背包。眼看着其它老者的手伸向郭起,秦川忙一手拉住郭起胳膊,一手帮郭起卸掉左肩背包背带,郭起趁此转身腾出另一边背带。那老者抱着破烂的背包,跌坐到簇拥而来的青铜老者们之中,那些老者们争先恐后地伸长十只爪子,想捞回点什么。
一直拼命往前跑的秦川,突然停住脚步。郭起及时刹住双脚,问秦川:“怎么回事?干嘛不跑了?”
秦川果断地转身回看后方,郭起也跟着秦川一起看向身后。那群复活的青铜老者雕像挤在明暗线边,虽杀意肆虐,却不越明暗线一步。秦川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看着眼前一切奇怪的现象,心想着:“烛火是明,神像这边是暗,明暗交错形成奇怪的整齐线条。如此,正好限制那些复活青铜像的活动范围。在烛火的照明之下,那些青铜雕像刀q不入,如果是在神像这边会是怎样?”秦川一边想着,一边慢慢靠近明暗线。
正在看两边神像的郭起又问秦川,“你说,这边的雕像会和那边的一样,攻击我们吗?”见秦川一直没有回答自己,郭起扭头看秦川。见秦川离明暗线只有几步之遥,郭起大声喊道:“站住,哥们儿,你给我站住。”
秦川突然停止再向前,猛地抬眼看向圆木柱梁上的白烛,然后再看向老者头顶始终不灭的白烛。这个时候,郭起已经冲到秦川身边,拉住他,“你小子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