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骰子。”秦川惊讶之余又心生怜悯。
“他应该是先被机关射中要害,才会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李智宇照向支撑的大石柱上,许多只箭弩插在大石柱之上。
秦川气愤地转过身来,责问老板,“你们不去救他,反而想着怎么来对付我们?”
“不是我们不救他。”年哥心有余悸地说着话,“骰子一进去就被弓箭射中心脏。我想去拉他一把的,可是我刚一只脚踏进去,水银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而且越积越多,你看我的鞋底粘的都是。”年哥翘起一只脚给秦川看。
郭起斜眼看着他们,不耐烦道:“黑灯瞎火的,看不见。”
老板振振有词道:“总有人要冲在前面,再说是骰子自愿的,我们在出发来到这里之前,就有立过生死状。秦先生可惜骰子,我们何尝又不惋惜呢?其他兄弟都有牺牲,为何他骰子就不行?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或是阿四。”
老板指着封墙里面,“现在讨论死去的人已经毫无意义,该想的是如何让活着的人走出去,才是大实在话。不过,我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不能总是我们替你们先探路,这回也该换你们先探探。”
秦川听后气不打一出来,跃跃欲试打算找老板理论,却被李智宇拦住,“没问题,这回我们先行一步。”
“智宇哥,他这是避重就轻,反过来还倒打我们一耙。”秦川愤愤不平道。
郭起:“我说老板,你们祖上是说相声的吧?死得能被你给说活啰。”
老板傲视着郭起和秦川,没有再说话。
李智宇:“他们也是没有进去的方法,即使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也是无济于事。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自己走一遭。”
秦川:“有把握么?”
“总好过他们在里面瞎撞来的好。”李智宇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一贯淡定自若的老板,然后面对着秦川,眼睛里泛着光,“一会儿跟紧我。”
李智宇一只脚踩在高低不平的砖块上,抬起手电往里面照。近处,远处,上面,下面,观察的非常仔细。光源很快落在他自己脚下,李智宇用力拆下一块松动的砖,然后把砖抛向手电筒照亮的地方,紧接着听见砖块单调的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却没有多余的声响伴随。李智宇扭头对秦川小声说:“跟紧我,别踩错了。”
秦川小声跟走来的妘雨织说了同样的话,他们一个传一个,等七个人传完,李智宇跟秦川两个人已经进到里面。
秦川托着妘雨织的手,妘雨织顺势跳到墙根边站好,“不用担心,别忘了我可是会拳脚功夫的。”
两个人对视笑了笑。
跟在妘雨织身后的郭起粗声粗气地催促道:“拜托两位,这里可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秦川:“就你嘴贫。”
“嘘!”李智宇这一声让跟在后面的他们安静了下来。
杜晨跟沈平安陆续都下了来,朱楠留在最后。
李智宇后背贴着墙壁,胳膊放下两掌心贴墙,双脚谨慎地走着每一步,“大家注意脚下,不要踏到贴墙根砖块以外的地方。”
七个人一个跟着一个,自然形成一字状,从右边往里移动着。眼前的这个墓室很大,是墓门外空间的三倍多;地面的地砖有着整齐分明的分割线,四周墙壁有八根柱子,这里的石柱子只有一半露在外表,看上去就像只雕刻了一半;因为墓顶很高,显得他们更加渺小。
好奇心将郭起的双眼拽回到,被水银吞没的骰子尸首那边,因此他稍稍减慢了速度。后面的杜晨不小心碰到郭起,郭起嘴里发出惊吓的声音,身体重心开始不稳,妘雨织伸手没拉住他。郭起双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大圈,带动身体前驱,四根手指顶在地上。
瞬间这里成了古代教习场,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短箭弩,朝着四面八方一通乱射,李智宇大喊:“快趴下。”
混乱声伴随着嗖嗖的弓箭声响彻整个墓室,这还没有结束,他们略带恐惧的眼神里还掺杂着水银外渗的倒影。
混乱的十几秒终于过去,李智宇问大家,“大家有没有受伤?”
秦川扭头问郭起,“胖起?”
郭起看着自己的双手,“惨了,我手上粘了好多水银。”
妘雨织:“才这么点儿,死不了,洗干净就好。”
郭起嫌弃地看着粘到水银的手指,“妹子,真没事儿?”
杜晨:“老沈小腿受伤了。”
杜晨扶起沈平安,大伙的目光集中到沈平安的腿上,一只箭弩横插在他的小腿肚上,因为是深色衣服,光线又暗看不大清楚,只是裤腿是湿的。
妘雨织:“快撕开衣服,看血是黑色还是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