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边大口吃菜,边告诉我,就在朱小宝扎伤候仨和申雯后一个星期左右,隔壁的梁伍过来借东西,也是因为买了糖葫芦,被朱小宝拿朱富贵做铝合金的工具给开了瓢。
梁伍头上血哧呼啦的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朱小宝并未停手,上前又是几下,砸断了梁伍的胳膊,把梁伍疼得又醒了过来,嗷嗷惨叫。
上次朱小宝扎伤候仨和申雯,朱富贵赔了候仨两万,加上俩人的医疗费,前后加起来差不多花了近五万。
这是朱富贵差不多一年的毛收入。
这次梁伍被开瓢,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加之胳膊骨折,又让朱富贵白干了大半年。
从这之后,朱富贵和申雯都有了心里阴影,凡是有客上门,首先看对方有没有带糖葫芦,带了糖葫芦的一律在门外扔掉再进来。
甚至朱富贵专门找到学校,跟老师也再三交待,不让同学给朱小宝吃糖葫芦。
那段时间朱富贵挺不得劲的,心里总在琢磨这个事儿。越琢磨越觉得是被鬼缠了身,才会做出这些不可思议的事儿来。
寻思了几天后,朱富贵下定了决心,要找阴阳生去家里瞧瞧。要真是凶灵缠身,得赶紧处理掉,否则指不定朱小宝还会整出啥妖蛾子出来。
我问朱富贵是怎么找到墨宝斋的?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陈大师这地儿招牌没个招牌,广告没个广告的,我压根都不知道墨宝斋到底是干啥的……”
“所以,你是经人介绍来的?”我淡淡地问。
在墨宝斋没有打出名气之前,确实很少有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朱富贵回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给我介绍陈大师的那位,是真正的高人呐!”
我对朱富贵口中的“高人”非常好奇,便问他,高人长啥模样,是男是女?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
朱富贵将最后一块猪头肉夹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的道:“你说你一个毛头小子,八卦心咋那样重呢?高人的信息,我能随便到处乱说吗?要是陈大师在,我兴许还会跟他透露一二,你就算了吧……”
说着,朱富贵打了个饱嗝,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问我厕所在哪儿。
我往左侧偏门指了指,朱富贵昂起头指着我道:“你看你,咋还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刚才都跟你说了,我是客户,是上帝……有你这样让上帝自己去尿尿的么?”
“啥意思?你尿尿还得我帮你解扣子拉拉链呀!”我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
朱富贵半眯着眼道:“那倒不用,我又没醉,自个儿能动手。不过你得扶着我呀!万一我迷迷糊糊的没看清路,摔倒受伤了,你赔还是不赔啊?”
赔你奶奶个腿儿!
越来越得寸进尺,我特么快要被这货气吐血了。
我干脆假装也喝迷糊了,趴在桌上,没再去理会他。
朱富贵上完厕所,回到餐桌,将盘底的卤汁、剩菜残渣啥的,全都倒进嘴里,然后抹着嘴角道:“唉呀,你看这菜都吃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陈大师咋还没回来呢?”
“他不回来,我的事儿可咋整?万一小宝再整出啥妖蛾子,我又得赔钱……小兄弟,要不这么着吧,这都快十点了,我肯定没时间再等下去,你帮我给陈大师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