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摇起了骰子,夜店太吵,宁负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比出要报的数字,他连赢了五局,艾诗怡凑到宁负耳边喊道:“你是不是偷偷拨骰子了?”
艾诗怡在夜店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自己玩骰子的技术很自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想骗人的时候,都会被宁负抓住。
再摇一轮,宁负看过后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酒杯满着,凝了一层水珠。艾诗怡这次用余光悄悄观察着宁负的举动,音乐很吵,光影交错,半空中吊着一个道具铁笼,穿着紧身皮衣的女孩正在热舞,宁负目不转睛。
艾诗怡掀开骰盅的一条边,还用手遮挡,生怕被宁负看去。
她在宁负眼前晃了晃手,比出四个陆。
视线在一瞬间撞上,又很快分开。凌乱的灯光下,宁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就在刚才,艾诗怡感觉到一线锐利的光直刺而来,很快又消失不见,宁负似乎在笑。
是错觉么?艾诗怡预感这局又要输。
宁负伸出大拇指,加一,也就是五个陆。
艾诗怡在学宁负,她没有陆,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宁负也尝尝被骗的滋味。
艾诗怡一把掀开宁负的骰盅,那里赫然摆着五个陆。
艾诗怡吃惊地喊道:“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你是不是一个陆都没有?”宁负凑到她耳边说,顺手掀开骰盅,果然没有陆。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艾诗怡看着宁负的眼,干净又无辜,她又摇动骰盅,说:“你猜这是几个几?”
宁负说:“猜不到。”
“你猜到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真的猜不到,你得给点线索,我没有透视眼。”
宁负也摇动骰盅,叫了三个肆,三轮过后,宁负说:“你第一次在说谎,第二次第三次说的是真话,你有至少一个壹,一个肆,一个陆,我只能猜到这么多。”
艾诗怡掀开骰盅,果然如宁负所言。
“服了,没看出来你玩骰子这么厉害,说吧,什么要求,愿赌服输。”
“跳个舞吧。”
艾诗怡给自己倒了一杯兑了苏打水的威士忌,仰头喝下,迷乱的灯光下,她站上桌子,跟着音乐开始摇摆,借着酒劲,她也找到了状态,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放开了很多。
核爆之前她学过三年拉丁舞,随便跳一段便成为了所有视线的焦点,媚而不妖,半闭着眼,朱唇微启,裙摆荡漾开来,高雅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
宁负挑了一下眉,灯光之下跳着舞的女孩,时而慵懒,淡然随意,仿佛阳台的橘猫;时而羞赧,目光流转,掩嘴偷笑,仿佛雨后含苞的玫瑰;时而凌厉,肌肉线条紧绷,爆发力十足,眉眼间也染上几分英气。
艾诗怡整个人就是一件摄人心魄的艺术品,她弯腰伸手勾起宁负的下巴,眼里盈着笑意说:“老板,您还满意么?”